“别憋在心里。”
“你现在的身体不比之前了。”
时宴微微仰头,和五年年不一样,身患绝症的他看上去实在是太过易碎了。
许铭成觉得他像雾,像雨,又像风,就算抓到了,也会从指缝中溜走。
时宴却比他的外表坚强。
他摇头:
“我真的没事,你去睡吧。”
许铭成找不到留下来的借口,磨蹭了一会儿还是离开了他的房间。
他关上房门,原地踏步了一会儿,模拟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然后他听到门缝里传出来的细细弱弱的哭声。
许铭成的心被搅烂了。
时宴哭了多久,他就站了多久。
他几次都差点冲进去。
差不多半个小时,里面的哭声终于停止。
许铭成发现自己整个后背都湿透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离开病房门口。
他前脚走,后脚屋子里的时宴就打给了陈岁平。
陈岁平秒接电话。
他没有换号码。
还是五年前那个号。
谁都没有先开口。
耳边是彼此的呼吸声。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
两人一起沉默。
这一次时宴先开口。
他说:
“我明天就走。对不起,打扰了你的新生活。”
陈岁平的呼吸非常的急促:
“别走。”
他开口挽留。
“别走。”
“时宴你TM给老子留下来。”
“你要是走了,我妈那里我怎么交代?”
时宴沉默了好一会儿:
“陈岁平,你确定要我留下来吗?”
“是。”
“好,我留下。”时宴的眼泪缓缓的落下,“你不要再来见我。一次也不要再来见我。就当我死在国外。”
陈岁平哑着嗓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