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在心里卑鄙的祈求着,但作为一个加害者,没有任何神佛愿意庇佑他。
被误解被责骂都是应该的。
陆行没有做错。
错的是他。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以保姆之子的身份爱上了主人家的二少爷,又不肯成全,横刀夺爱,破坏了陆行和秦念的关系,是一个实打实的小三和破坏者。
陆行憎恨他,是他活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时宴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该死。
他还是哭了。
陆行马上就会离开这里了。
为什么声带那么不听话?
为什么要发出这种声音?
时宴颤抖的松开了陆行的手腕,他低下头,眼泪悄无声息的砸在他毫无知觉的大腿上,用那只握过陆行手腕的手把挂在扶手上的制氧机的功率调大。
他没有哭。
眼泪没被看见就不算哭。
他只是有些缺氧。
鼻氧管里的气流一加强,他就能缓过来了。
他不难过,他不能难过,也不配难过。
一切冷言冷语都是他应得的。
对。
是他应得的。
时宴缓了过来。
他收回了眼里的泪,忍着酸涩露出一个和气的笑:
“对不起。”
“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在笑什么?我的话很可笑吗?”
陆行肉眼可见的更加冷淡了。
时宴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那个勉强露出来的和气微笑和冬日里的薄雪一样,在太阳的照耀下快速的消失了。
“没有……”
“不可笑……”
时宴的手指因为紧张开始痉挛。
陆行不喜欢他笑……陆行也不喜欢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