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贤当然没有哭,他上一次哭的时候是3岁。
那一年,他因为私生子的身份被李家从中秋祭祀的庄园里赶了出去。
他哭得像是傻子,嚎啕着问他的母亲成室长,为什么他明明是李家的孩子却不能祭拜自己的祖先。
成室长向来冷酷无情,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她揪着他的衣领,把小小的他提到半空中,她说:“西八呀崽种,你只是一个私生子。”
那之后李泰贤再没有哭过。
那之后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不是你没有眼界,而是你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最奢侈的一切后发现那里没有你的位置。
李家没有李泰贤的位置。
他可以是李泰贤少爷,泰贤少爷,他拥有肆意挥霍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金钱,却不能是李少爷,李三少爷,不能拥有公司的股份去公司,哪怕是分公司再分公司下的子公司上班。
十八岁之前,李泰贤有无数的好爱。
他什么都没有坚持下去。
最后的最后,李泰贤的日常只剩下三件事,上学,健身和花钱。
说健身其实并不准确。
应该包括巴西柔术,近身搏击在内的一系列健身课程才对。
常年的锻炼让李泰贤的核心力量非常强,他起身的瞬间,时宴几乎毫无还手之力就被掀翻。
力道之大,时宴的后脑勺重重的撞在了车窗玻璃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
李泰贤眨了眨眼睛,泪意褪去,他眼前恢复了清明。
狼狈撞在车窗玻璃上的时宴……
李泰贤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他伸手,一把抓住时宴的手腕,反手用力,就将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说是拉不太准备,时宴更像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李泰贤的胸膛生疼。
时宴很瘦,肋骨分明。
他是模特。
模特就该如此。
李泰贤禁锢住他,将下巴压在他的头顶上,也不知道这个肋骨分明的瘦削身体里到底哪里的牛劲。
他说:
“我知道一个秘密。”
李泰贤的声音沙哑到不行,不是有意如此,实在是……呼吸间,热意沸腾,蒸腾掉了他所剩不多的理智。
时宴的挣扎非常的剧烈,就像是一只没有被驯服的野狗,疯狂的撕咬攻击着。
李泰贤力量训练做的很好,他的肌肉虽然不明显但爆发力十足。
他靠着手臂的力量将时宴的身体紧紧的箍住:
“别动。”
李泰贤说这句话的时候时宴瞬间就僵住了。
任何一个看过花市文的人都知道乱动的话会发生了什么。
更何况时宴有过丰富的实战经历。
他喘息着,冷声说道:
“李泰贤,你是想我废了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