僖庶妃早已泪流满面。
“皇后娘娘和我说,其实她很想再见一见兰花,我想,她或许更想见的是你亲手种的,我让月儿带了铃兰的种子已经交给素芬姑娘了,等你好些了,你便亲自去刨土耕种,可好?”
僖庶妃父亲不疼,姨娘不爱,祖父更是从未正眼瞧她。
她幼年时的美好,都是嫡姐未曾被束缚时给予她的那一丝温暖,嫡姐去了,她生命里的光也去了。
妤婉知晓这一点,于是杜撰了皇后娘娘想让她种花的说辞,只为给僖庶妃活下去的理由,时间会沉淀伤痛,只要有了活下去的理由,不怕日后没机会宽慰僖庶妃。
僖庶妃其实身体并无大碍,眼下自己坐起了身,未施粉黛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康熙帝在门外听了两句,径直走了进去。
柔贵人和僖庶妃连忙起身请安,一个肚大如罗,一个憔悴不已,康熙帝抬手免了请安。
“朕听闻僖庶妃身子不大好,来瞧瞧,柔儿也在?”
妤婉柔顺道:“太医让嫔妾生产前多走动走动,有助于生产,便来承乾宫想和僖庶妃聊聊天。”
僖庶妃这会才想起自己并未梳妆,不宜面圣。
开口道:“嫔妾思念皇后娘娘,一时不察感染了风寒,幸得皇上探望、柔贵人宽慰,但嫔妾病体恐伤了皇上和柔贵人,还请皇上移驾,待嫔妾痊愈再谢恩。”
僖庶妃顶着和皇后三分像得脸跪在床上,一如皇后病中请安得模样。
康熙帝心有不忍却不想多看,叮嘱了两句,就带着柔贵人去了隔壁得景仁宫。
妤婉得肚子已经九个月了,这孩子又是个多动的,妤婉薄薄得肚皮下,偶尔甚至能看到这孩子完整得脚丫。
自从康熙帝了解了胎动和胎教后,也不那么惊奇了,还能主动伸出手来摸摸柔贵人的肚子,故意引得腹中孩儿与自己互动。
康熙帝早已发现,每每与柔贵人独处,与她腹中孩儿互动时,自己都会空前得放松,是以,他也爱来景仁宫与柔贵人多说两句话。
只是皇后崩逝一事才过不久,这段时日他来的少,问的也少。
“柔儿这一胎快九个月了吧?”
妤婉浑身散发着母性得光辉,答道:“是,已经满九个月了,太医说再养几日或许就会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