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不论是新人还是旧人,都颇有些羡慕郭络罗贵人。
新人中有人独得恩宠,宫里的旧人皇上自然也看顾到了,往后的半个月间,虽然郭络罗贵人侍寝了三次,但皇上也宠幸了荣嫔、灵贵人和密贵人。
欣常在也算受宠,皇上接连去瞧过她两次,有孕属实是给她带来了从前难以触碰到的恩宠。
而其他人便越发有些着急了。
二月十五,有一次给中宫请安,妤婉也没什么要紧事,早早的结束了请安。
因着天气不错,许多妃嫔结伴的往御花园去了。
也不知是谁一句惊呼,同去御花园的妤婉和僖妃正带着静璇摘树叶,就听见了御花园深处,一声惊吓的叫声。
僖妃将静璇交给了宫女,让她们先回了宫,才和皇后对视一眼,二人往声源处去了。
几棵海棠树边月嫔、宜常在、显常在和万琉哈常在站在一边,而郭络罗贵人和乌雅答应则在另一边,令人可怖的是乌雅答应挺着足有八个多月的孕肚,此时倒在地上,厚重的衣裙也没遮挡住身下渐渐流出的血迹。
妤婉和僖妃上前,惊讶之余立刻让小太监们取来搭架,将乌雅答应挪去了最近的茭芦馆,太医来这还需要些时间,众人只能为乌雅答应和她腹中的皇嗣默默祈祷。
乌雅答应被放置到茭芦馆正殿的床上,方才在御花园的妃嫔此时都聚集在茭芦馆,无人注意到的是,宜常在无声无息的往后退,似乎打算趁机溜走。
兰常在发现了她的举动,于是提高了嗓子,让此处的妃嫔都能听见她说的话:“宜常在这是要去哪?我没记错的话,方才似乎是你推了乌雅答应,才致使她摔倒的。”
此时众人也不能做些什么,妤婉看着乌雅答应,她也并未生出许多同情,只是乌雅答应腹中的孩子已经八个多月,一向健康,皇嗣有碍,也是她这个皇后没有看顾好,她至少需要将那构害乌雅答应的人捉出来,才好和皇上有个交代。
妤婉于是顺着兰常在的话看向了宜常在,宜常在面上惊惧,随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皇后娘娘,妾冤枉啊,妾不是故意要推乌雅答应的,实在是她以下犯上,讥讽于妾,妾只是一时气不过,并未想要害她腹中的孩子。”
其实此时若是有人细细看向床榻上疼痛难忍的乌雅答应,便不难发现她的面上还有一个十分清晰的巴掌印。
妤婉自然早已瞧见那巴掌印,她十分不喜乌雅答应,但也知晓她一贯是谨小慎微精于算计的性子,不会无缘无故去与人起冲突,再看他自从怀了这一胎后,几乎成了宫里的隐形人,轻易不会露面的,断没有主动去与宜常在起冲突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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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宜常在如此辩驳,众人并不相信,忽地就见郭络罗贵人从乌雅答应身边抽身,来到众人面前,条理清晰却言语中带着怒气的说道:“宜常在好会颠倒黑白,究竟是谁以下犯上,是谁蓄意挑衅?又是谁在宫中公然殴打有孕嫔妃?”
郭络罗贵人说完才对着皇后行了一礼,随后又说道:“皇后娘娘,方才嫔妾与乌雅答应一路走着,是宜常在、显常在和万琉哈常在上前来言出不逊,”
显常在和万琉哈常在闻言立刻跪了下去,但还在为自己开脱,她们虽然刚才对着郭络罗贵人也不算尊重,但在皇后面前,郭络罗贵人比她们位分高,又是皇后娘娘的表妹,她们不敢攀污,于是只将所有矛头都对准了乌雅答应。
“皇后娘娘,并非妾有意与乌雅答应起争执,是乌雅答应仗着有孕......”
妤婉见这三人,浑然没有一点觉得自己错了的样子,又见不远处是几位太医来了,于是开口打断道:“乌雅答应有孕,你们是第一日知道?她如今与皇嗣情况还未可知,本宫不想听你们解释,此事本宫已经让人去告知了皇上,一切等乌雅答应平安后再议。”
太医上前查看了一番,随后表示再没有其他保胎办法,只能尽力一试,以提前生产来保住皇嗣。
妤婉眉头微皱,问了问一直照看乌雅答应此胎的太医,得知她这一胎虽然安稳,且已经八个半月,可方才似乎是受到了剧烈的撞击才导致孩子直接入盆,此时只能生产,且胎儿能否平安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