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轻叹一声,又开口感慨道:“若只是他一人丧命倒也罢了,那女娃子更是可怜。本来都逃回了老家,可她惦念自己丈夫安危,将家中幼女托付老人后,又连夜匆匆赶回了京城,也在那场暴乱中和她丈夫一同去了,也算是黄泉路上有了伴儿,做了一对亡命鸳鸯。”
我心中难受至极,一股无力感从心里涌出,却也只能苦涩笑笑,不知再说能些什么了。
钱程痛苦道:“他夫妻二人虽非我钱家所杀,却也是因我钱家而死,暖暖将父母的血仇算到我身上,也是应当。是我钱家欠了她的。”
我们几人沉默了半晌,待情绪稍稍平稳了些,我又开口追问道:“姑姑刚刚说算错了三件事,此为其一。那其他又错在哪里?”
胡灵儿转头看向钱程,犹豫了几下,还是开口道:“这第二件事,便是我们谁也没有料到那日竟然会演变成一场屠杀。”
钱程双眼通红,开口哀求道:“按理说楚门的后人惨死后,这所谓的轮回阵应当不了了之才对,那我父母又是如何死的?那一日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请姑姑告诉我。”
胡灵儿那样至真洒脱之人,眼里居然也能流露出鲜有的纠结来。她顿了顿,又开口问道:“当日的事,你都不记得了么?”
钱程痛苦的捂着脑袋,摇头道:“那日后我就昏迷了,再醒来时一切都不记得了。不过总会重复做着一场噩梦,我也不知是不是当日发生之事。”
胡灵儿又问:“什么梦?”
钱程喃喃着:“很零散,不连贯。
周围很黑,特别特别黑。
然后突然有个人出现了,我记得我父亲当时很害怕,母亲特意把我护在身后……接着很多玄门的人从四面八方冲了出来,却没人能制服住他。再接着,那人掏出了一把剑,猛的朝着我父亲的脖子砍了下去,然后父亲的脑袋就掉在了地上,他到死,眼睛还是看着我的。
接着,那把剑又刺向了我的母亲。剩下的,周围便从黑色变成了血红……
天上地下都好似连了起来,大片大片的血红……再然后,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胡灵儿开口又问:“梦中杀死父母的人,你可看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