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外面飘着雪,厨房里乒铃乓啷的闹腾了一阵,终于停息了。傅泠自己尝了一口,甚觉满意,虽然它卖相不好,但味道还行。她极少下厨,好不容易心血来潮弄出一碗面,不管是什么味的魏梓焕都会吃完,事实证明,傅泠确实有好好准备这碗面。
长寿面的流程走完,接下来的就该在榻上度过了。每年初雪这天,傅泠什么都会听他的,包括两人握雨携云时,他说的任何要求,她统统都会满足。
这次他套了只铃铛到她脚上,层层叠叠的红帐之中,烛光昏暗,熏香缭绕,阵阵叮当声暧昧羞人。第一场风雪停息,他凑近她耳边,道,“北夜的新婚夫妻,洞房时都会在妻子脚踝绑上铃铛。”
她的眼神迷离,混杂着爱欲,他亦然。魏梓焕知道她想说什么,用力之下,她脚上的铃铛又被震响,他餍足的神情染上一抹偏执,道,“我们夜夜新婚。”
风雪又起,压弯了枝头的红梅,细密的雪花顺着窗台的空隙钻进房中,落到温暖的地板上化作一滩水,待屋子的主人不小心踩到,身下当即响起一片水声。
经过一夜的温暖,这滩水已经不算冰了,魏梓焕赤脚走过,将傅泠从榻上拉起,伺候着穿衣服。
榻边散落着几块撕烂的布帛,傅泠道,“殿下,这习惯得改,不然以后我就没亵裤穿了。”
魏梓焕给她套上条新的,道,“我给你做新的,天天做。”
傅泠从他手下逃脱,使劲摇头,转身就朝榻里头爬去,被他抓着脚捞了回来。缅铃叮叮当当的响了几声,魏梓焕帮她摘掉,好生放在榻边的柜子里,留着以后还能用呢。
一下起雪,大师傅就来了闲情逸致,在屋子里搭起小炉,煮茶烤红薯,再把一面窗户打开,一边吃着热乎的红薯,一边看外面的飞雪。似乎来了靖城后,大师傅也变得爱枯坐着思考人生了,以前风风火火的性子被几个下雪的冬天浇灭了不少。
几个小辈再忙,也会抽空去陪他坐坐,他嘴上嫌弃他们是来分他红薯,实际眼中的欣喜藏都藏不住。难得他们有一次能默契的都到场了,吴铭说不如把茶换成酒,煮酒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