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是真,其外深意,却也是只有陆昭华自己才知。
陆老太君住在怡安院里,素日贴身侍候的钱嬷嬷端茶刚要入屋,一见陆琰将军和陆昭华,立时老脸堆笑的打起帘子,冲榻上端坐的老太君说道:“太君,将军和大小姐来了。”
陆琰朝着那些福身行礼的下人挥了挥手,对着钱嬷嬷咧嘴一笑,嗓音温和:“还需得麻烦嬷嬷熬个醒酒汤过来,吃了些酒,怕酒味熏着母亲。”
“嬷嬷,将茶给我吧。”陆昭华柔柔一笑,接过了钱嬷嬷手里的茶。
“那小姐你仔细别烫着,老奴去去就来。”钱嬷嬷看着陆昭华嫩如剥壳鸡蛋的纤纤玉手,不放心的吩咐了句,脚步匆匆离开,吩咐下人为将军熬醒酒汤。
陆琰扫了一眼陆昭华,伸手端过她手里的托盘,抬脚入了屋中。陆昭华眼眶一热,勉强忍住了酸涩,跟了进去。
在陆琰给老太君请安过后,上前福身行礼:“华儿给祖母请安!”
老太君眉开眼笑,顾不上自家儿子,招手:“华儿,快到祖母这来。”
陆昭华笑容暖暖,挨着老太君坐下,纤纤玉手看似不轻不重的捶着老太君的腿部,实则处处捶在了穴道上。
诚然,陆昭华是记着自家祖母因伤落有腿疾一事。眼下入秋,天气转凉,老太君的腿酸楚中带着几许隐隐刺痛,正是不适。
眼下被陆昭华这么一通捶打,症状减轻了不少,不觉舒了口气,叹道:“祖母却不知,我家华儿的手这般巧,捶的祖母好生舒适。”
陆琰那是老父亲看小棉袄,越看越爱,一脸的与有荣焉:“咱们华儿自然是极好的,要不是南宫骏那小子,估计这等着上门求亲的,都能绕帝都三圈了。”
老太君展颜一笑,啐道:“琰儿你呀,真是一点都不谦逊。”。几分沧桑的手摸了摸垂眸低头,看似害羞的陆昭华,唇角上扬:“我陆家小姐,自是非凡。至于这亲事,老身倒是觉得,并非就要天潢贵胄,王孙公子,能真心实意待华儿的,那才好!”
“母亲说的是。”此一点,作为一个爱女如命的父亲,陆琰自然是赞同的,也是认真的。这女儿嫁人,不说富贵非凡,不说能将他女儿宠到心尖尖上,最起码也要是两情相悦,相敬如宾,不教他女儿受委屈。
想想又暗叹可惜,南宫骏身为三皇子,天潢贵胄,怕是免不了也要三妻四妾。让他家华儿跟其她女人争男人的爱,想想陆琰都有些喘不上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