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面皮这般厚,我是想甩也甩不掉。”宋南絮摇了摇头,颇为遗憾。
宋南絮自然被请到首位上,加上里正以及村里极为德高望重的老者,宋大山也被请了去,一时间如坐针毡。
“大伯自在些才好,不然侄女也坐不住了。”宋南絮见他坐立难安,悄声劝了句。
宋大山红了张脸,点了点头。
席面不似酒楼,但该备的都有,赤酱红润色面子肉满满登登,炸团子金黄油亮,还糟了整鸡,鲫鱼烩豆腐,干笋闷肉,干虾烧冬瓜,冷盘也有四样,足足凑了是十大碗。
桌上的酒水都是里正从自家搬过来的,藏了几年没舍得喝的桂花酿。
“来,咱都敬南姐儿一杯,上回若不是她保了村里的田土,只怕今年冬天又得四处打秋风了。”里正端了酒盏起身,面上舒展开来,人都年轻不少。
“是,都的感谢南姐儿!”
众人纷纷起身,瞧着宋南絮眼底是说不尽的感激。
宋南絮忙端着酒盏起身,满饮一杯,有替自己满了一盏,朝向众人道:“这一杯我敬诸位,老话说邻家失火,不救自危。今次是我帮大家,他日亦是你们助我,往后茶园也好,村中田土也罢,都要仰仗诸位尽心照料。”
大伙先是一愣,互相环顾。
自古“为佣耕者,仰人鼻息”,这麽些年,哪有这般客气的佃主?
就算二八分成,见面也要矮三分,有苦也要往肚里咽。
“桃来李答,我这粗人都知晓的,你只当放心。”赵刚粗声笑道,使得众人回了神,跟着应承。
开场便饮了三杯酒,里正见她面颊泛红,忙喊开席。
众人都是清早便来忙活,不少早食都未吃的,一喊开席,便歇下敬酒的心思,甩开膀子干饭。
村里老小都齐了,桌椅不够,便由大人抱着娃娃坐一处,挤挤挨挨的比哪家的办酒都热闹。
加上菜备的足,赵老爹就没让灶空着,吃到一半又招呼人帮厨。将宋南絮带回来的肉菜一并制了。
最后竟成了流水席,哪桌不够,便自个端碗去添一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