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啊,是这样啊。”源长录敏锐得感觉到了琴酒的变化。在学会哭泣之前失去了哭泣的自由的人,在明白自我的意义之前失去了自我的人,正在慢慢的从无数痛苦和规训的锁链之中挣脱。但这一切都太迟了。

源长录抱着他,琴酒低声诉说着自己的过去,他并不痛苦,并不痛苦,并不痛苦,因为他早已习惯了这一切。暴露自己的软弱是可耻的,希望被人抚慰是危险的,展露出真心是愚蠢的。

但他是人类,但他还是人类。只要是人类就会免不了有软弱的时候,需要和他人建立连接。

无论是爱还是温暖,只有在源长录的身边才能感受到,更多的是作为一个人的被尊重,尊重和畏惧并不相同。他抓住源长录的手臂,手指就像是要刺穿血肉一样。

不要离开我,琴酒无声地说。

在快到八点的时候,他曾经感到过一阵心悸。

他没有这种疾病,自然即便有,以组织的科学能力也早就可以被治愈了。他下意识想要给源长录发去信息,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幸好不久之后源长录就给他发信。那种心悸的感觉停止了。

我在变得软弱,琴酒想,因为源长录,我在变得软弱。

也正是因此,他才有了活着的实感。

最后蛋糕吃了一半浪费了一半,两人跌跌撞撞进了浴室去清洗。琴酒躺在床上时依旧紧紧抓住源长录的手,脸上露出干涩而真实的微笑。

“我爱你。”他说。

“我也爱你。”源长录回应。

琴酒睡得很安心,但源长录毫无睡意,他看着琴酒的睡颜,同样感觉到了痛苦。他比起任何一次都要明了的感觉到琴酒正在从之前桎梏着他的东西中挣脱,但他明白,琴酒必须受到惩罚。

他从一开始就可以感觉到,在搭讪的那一天就知道了,那个有着好看的银发,来喝酒的男人,并不是真心想要喝酒。是来监视的?还是来做别的事情的?源长录不知道,他只是希望可以避免一场冲突,无论是这个人受到伤害,还是其他人受到伤害。

在交往的无数次他都想要问,阿阵,你真的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