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长的秘书想要按住他,所以他抓住部长秘书的头发狠狠砸在了床头柜上。大理石的床头柜被砸出了凹陷,源长录还带着血丝的眼睛看向了两个大人物。
他笑了起来。
两个大人物都是可以被称作年富力强的角色,但年富力强指的是四十多五十岁。面对一个二十出头的警察当然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源长录还处在不确定的亢奋当中,他笑着走了过去。
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和琴酒同居,自己一个人住在空旷的家里。他不知道该把这件事告诉谁,他只是愉快的,第一次愉快的使用暴力。
接到电话的诸星澈赶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友人正沉默地坐在椅子上看书,父亲和支持父亲的那个官员正倒在地上。没有昏迷,但也差不多了,四肢所有的关节都被拆开,就像是两滩烂泥。源长录听到他的开门声看过去,语气早已恢复了冷静:“诸星君,麻烦帮我联系尿检。”
结果还好,他们给源长录服下的只是单纯的镇静剂。诸星澈沉默地坐在一边,听源长录汇报检查的结果,他们还是打算静脉注射一点什么助兴的东西,只是没成功而已。之前他们已经对数个男性或者女性出手了,其中一个未成年的受害者选择了自杀。
除此之外,两人纵容黑道贩毒,甚至为他们提供了保护伞,只是贩毒的行动被一个什么组织破坏过。当然,不是那个组织善心发现,只是刚好抢占了生态位,所以他们才会允许FBI在他们这里准备假身份。
诸星澈捏着源长录拷问出来的那些证据,沉默了许久。他让源长录回去,源长录就干脆回去了,在家里的时候他汇报了今天的“收获”,重信星子给他发来了安慰的信息。但也仅此而已。
第二天,传来了“诸星大谋杀养父和烟草部部长”的新闻。
琴酒沉默地听完了这个故事,在那之后化名诸星大的赤井秀一就进入了组织。在考察期的时候通过宫野明美和宫野志保的关系迅速获得了代号。但他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在这之中有那么多的事情。
诸星澈通过源长录那里拷问来的情报收拢了一大批政治力量,也逐渐可以再攀高峰。
“你……”
“我没事,”源长录回答他,“虽然当时弄伤自己的动作狠了一点,但现在看来还是值得的,而且也没有留疤。”
“……”琴酒在电话的对面沉默着,源长录只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
“嗯,现在已经很晚了,阿阵不早点睡吗?”源长录说,他把被子盖在身上,天花板被手机的灯光照耀着。在别馆的天花板上也画着各种各样的图形,凝视太久或许会令人眩晕。
“在准备睡了。”
“这样啊……”源长录的声音也变得轻了下去,他听到电视机被关掉,接着是脚步声和身体落在柔软床垫上的声音。琴酒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发出轻轻的敲击声,他说:“之前你说过的那首诗,给我再读一次吧。”
“好。”源长录说。
青年干净澄澈的声音顺着电波被传达到远处的家中,似乎可以将一切的焦躁不安抚慰。琴酒闭上眼睛,他像是回到了过去的,宁静的夜晚。凉风裹挟着水的甜香,源长录站在桥的围栏上一步步向前。
比看起来成熟许多的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表现出一点小孩子的模样。
“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掉下去。”他会这么说,而源长录笑着,表示自己可以控制摔倒的方向。青年的眼睛在月下格外明亮,他有些时候会背诵一些外国的诗歌——大部分都是俄国的。
他不知道源长录经历过的很多事情。
我的世纪,我的野兽,谁能
窥向你双瞳深处
用自己的血黏合
两段一百年的脊柱?
修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