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下总一看着源长录,他的手在发抖。
他想起代号为云豹的人给他的任务。
——假如说源长录不能活着回来,那就宣称他是去调查铃木家开办的工厂的污染,然后失踪了。但如果源长录活着回来,就要想尽一切办法,确定他知道了什么,然后把他杀了。
数不清的人会为他做不在场证明,就连法医也是他们的人,只要在这个距离下开枪就可以解决一切问题了。或者不开枪,而是用毒药,用其他的方法都可以,只要一下,就能解决了。
那之后他还是警视厅的最高长官,也不会有人再来干扰他,而且他还可以拿到一大笔钱。
木下总一喝了一口水,然后滔滔不绝地说:“反正你就是个普通的警察,活着只会带来麻烦,死了很快大家就会把你给忘掉了,最多有人给你送两束花,搞点什么死后追赠的东西……”
他的话语停住了。
“吐真剂?”在半晌之后,他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只是他的声音不断颤抖,“你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你……”
“您有您的秘密,我也有我的,”源长录说,他把桌子上的水杯给收了起来,“您有手枪吧?我不希望把事情搞得太难看。我现在很生气,生气到如果亲自动手就不会注意到场合问题,所以我希望您可以自觉一点。”
木下总一还想说什么,比如说嘲讽源长录是不是过于自信了。或者他可以拿出手枪来,把这家伙一枪崩了,他没有得到这样的机会。
一个陌生的,冰冷的男人的声音响起:“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干什么。”他想到源长录的那些名声真不是白来的,死里逃生之后家里还藏着一个什么男人。他转过头去,只看到银色的光芒。
接着就是子弹出膛的声音,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木下总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
“打扫卫生会很麻烦的啊!”
地面上蜿蜒着血和脑组织一类的东西,源长录抱怨一样地嘀咕了两句,然后开始打扫。琴酒坐在沙发上开了一瓶红酒,看着源长录忙碌的样子,翘起了二郎腿。
“阿阵!过来帮忙啦!”源长录说。
“你自己打扫,”琴酒说,“原本就是你弄出来的麻烦事情,早点在外面把他解决了什么事都没有。怎么,你还想让他忏悔自己的罪孽,然后心甘情愿地接受死亡吗?放弃吧,他们并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反倒会认为你很碍事。”
“我知道,”源长录回答,“但这样会让我觉得心里好受一些,这样我会认为我是在做正确的事情。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