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这张脸熟悉,为什么?他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这张脸?似乎是神父捧着的黄金盘子,他们总是喜欢玩这出。在黄金的盘子里也曾经放过受洗者约翰的头,然后那个疯女人莎乐美和被砍下的头接吻。当然他们不会干出这么没品味的事情,他们饥肠辘辘。

他和被他杀了的那些女人们有着相同颜色的血,他们的染色体条数也相同。当然X和Y之间有所区别,但这种区别还不至于将他们分隔成两个物种。

不过就算是同一个物种又如何呢?新物种的产生本身也有着环境的影响。将一种鸟雀分隔着放到不同的岛屿上,在几百年后它们会变得如此截然不同。对人来说或许也是这样。只是时代的发展让更多人可以看到另一些人享受着什么样的生活罢了。

“啪。”

鼓掌的声音响起,辛多拉发现自己脑内不断围绕的,混乱的思绪一下子结束了。他就像是断线的木偶一样跪在地上,源长录俯瞰着他。

“什么赌局?”源长录问。

“有个吸毒的家伙,他以前被从山墙高中开除,之后他一直都想报复那个高中。我们让他捡到了一袋毒品和枪,然后赌他会干什么,”辛多拉的语气变得热血沸腾了起来,“他冲进去,然后击中了二十七个学生和八个老师,我赌对了。还有傻子觉得他会把那袋东西交给警察,哈!”

“为什么?”那个警察问,语气中带着一种近似于悲伤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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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只是赌局而已。反正那些底层的渣滓也就那样了,”辛多拉说,“让他们活着也不过是继续消耗资源和福利而已。世界只需要金字塔顶端的人就可以运转,就像一个公司,几乎所有的产业都可以用机器替代,只有少数几个岗位不能被替代。用人力的唯一原因是人力比机器更便宜,毕竟机器维修必须要公司掏钱。”

“哈,不会真有人觉得这个世界上人人都是平等的吧?实话就是公司的社长比街边的乞丐要更加贵重。就算是那些喊着口号的家伙,见到在街边乞讨,手臂满是针孔,全身上下散发着臭气,腿上的腐肉里有蛆爬动的家伙也会绕开走。”

“实话就是一个喝醉了打老婆的失业的蠢货比喝醉了之后写歌的家伙更加下贱。实话就是有些人比另一些人更加低等。掏出一百块能让人帮你系鞋带,掏出一百万能让人答应被你打个半死,再多掏一点他们连屎都会争先恐后地吃!”

辛多拉笑着,他跪在地上,却摊开了手,每次说到这些的时候他都会非常激动,仿佛自己变成了世界的帝王。

谁能说他不是世界之王呢?

源长录看着他,那双镜子的眼睛并未映出他的身影。如果是对其他人,他可能会多说两句,比如说资本家的高楼大厦是从工人身上剥削而来的,他们让工人创造价值,却给了比他们所创造的价值低到不知道哪里去放工资。但看到辛多拉他就觉得恶心,他相信Spirit也会有相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