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冰冷以四肢作为起点，开始向整个身体蔓延，最后涌上头颅。

他以为这份温度传上脑袋的时候，自己会像感冒一般，额头变得冰凉。

谁知他没察觉到冰冷的感觉，晕眩感倒是随之而来！

然后整个世界像是被墨水覆盖了一般，从视野边缘开始，一点点被黑暗笼罩侵袭，到最后彻底失去光亮。

当最后一点光亮从眼中消失的刹那，老于终于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但即使他现在已经弄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无法挽回、改变自己的结局。

因为那在胸腔体内破掉的，是那颗代表生命象征的心脏！

心脏破碎，饶是道尊、如来现世，也是无力回天！

老于握剑搭在颜媛脖子上的手慢慢松开，整个人如僵硬的石块一般，慢慢往后倒下。

这一刻，他所经历的一生如走马灯一般，在他那紧闭的眼前快速跑过。

他是怎么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如果自己跟其他玄门弟子一样，接受自己资质普通、心性平庸的事实，是不是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些列的事情？

想着想着，正往下倒去的老于嘴上浮出一抹苦涩的笑容。

好像从为了资源，投靠燕珣公主的那一日开始，自己好像从没一天活得轻松自在过。

每日都在担惊受怕，担心自己投靠他的事被其他玄门弟子知晓。

可若是不投靠燕珣公主，仅凭道观提供和自身努力获得的资源，他可能连今日的实力都不会达到。

说到底，终究不过是意难平、心不甘罢了。

不过再不甘，这一切也就到此刻为止，余下的，都与他再无关了。

“嘭！”

老于身体狠狠砸落在地，发出一声闷响。

声音不大，却让所有埋伏者愣住，并停下手中的动作。

所有埋伏者看向唐宁的双眼带着惊骇，似是不敢相信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出手会如此果决狠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