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墨刚刚是觉得被人扎了心,现在是觉得心都被人摘了。
所以,她对他的好,在他眼里,只是心机和不堪。
“周子墨,你死了那条心。拿着钱和房子滚吧,你想给谁生孩子都行,反正你要的只是颗种子,也没打算要男人。”
已经摘了她的心,还要再在她脸上狠狠踩上几脚,让她面目全非。
她活该呀。
当初说什么去父留子。
说什么借种。
她过去所有的坦诚,到现在都成了原罪。
她在封准眼里看到厌恶、鄙夷,就像是看水沟里的臭虫一样,她险些站不住。
谁能拉她一把,如果没人拉她,她觉得自己要坠入无边的深渊里了。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刑深推门进来,跑得一脑门子的汗。
接到封准的电话,他立马修改了协议,赶紧打出来拿过来。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前两天才说不想离婚的人,怎么又突然改了主意。
“封准!”刑深喘着粗气。
在门外遇到封淮,刑深就有种不好的预感,而且这里是脑外科,刑深免不了多想。
“把协议给她看。”
封准很是冷漠,这跟平日里的冷漠还不太一样。平日是看着冷,现在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刑深只得把协议递给了周子墨,“嫂子,这一份跟你之前看的那一份,就只加了一条,其他的不变。”
周子墨接过协议,紧紧攥着,本来平整的纸张都给捏皱了。
而她的目光,一直落在封准脸上,像是要把这个男人看个透彻。
“封准,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那样想过。”
说出这话,已经是她最后的倔强和挣扎。
封准给了她一个‘你没那样想,但你那样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