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砚尘就这样平静等着。

哀嚎许久后。

大周老祖身体弯成虾状， 口中有鲜血喷溅而出，声音带有一丝哀求，道：“我是大周嫡派血脉，先祖对人族有功，给我一个痛快！”

很多时候。

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古砚尘没有开口。

大周老祖也是聪明人，知道现在自己还活着，四下又旁若无人，古砚尘定是安然离开了洛邑。

百晓……

不！

古砚尘想要在他的身上得到秘密。

为求痛快。

大周老祖道：“北阳世子，你想要知道什么？”

古砚尘既不否认也不承认这个身份，而是平静的问着，道：“大周文帝，是否还活着？”

第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的答案，一直以来都是古砚尘的揣测，天机卫正在妖蛮之地寻找，也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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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文帝还活着？

这个问题一出，大周老祖愣了一下，语气有一些怪异，道：“你为什么会觉得他还活着？”

古砚尘没说话。

大周老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提问的资格。

他轻轻摇头。

“死了，在他临终之前，我亲自前往，并亲眼所见，他身中妖毒而亡，化为了一滩血水，除我之外，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这件事情早就知道了，何必再问？”

并没说谎。

古砚尘眉头紧皱。

大周老祖身份够高，实力够强。

而且并不眷恋皇位，容忍一个女子称帝，本就是有些不对劲。

最初。

古砚尘以为是，文帝假死脱身，宗人府配合。

可现在。

事实并不是想象中的那样。

至于是否拥有遮掩天机的手段？

不可能。

望气术是规则。

规则之下，就没有遮掩这个说法。

只有可能是，他也不知道。

这样的话。

不就证明了。

女帝在说谎？

她这是在借助自己之手，铲除了宗人府？

更得兵圣相助。

集权的皇帝，能将自己的野心藏于心中，借他人之手来达成自己目的且心怀鬼胎。

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

在这种情况下。

她敢让自己取走天书，不会觉得是讨好！

而是证明了女帝拥有克制天书的手段，即便天书在自己手上，女帝仍旧不畏惧！

可见其恐怖。

还有另一个可能。

依旧是。

文帝假死脱身。

隐藏的非常好，甚至连大周老祖都没有告诉。

古砚尘的沉默震耳欲聋。

大周老祖身体狂抖，没有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是人都会不高兴。

不高兴。

那他可要受罪了。

他只求痛快，保尊严。

也可以说是，报复。

他人惹祸上身，以至于自己受到了影响，别人也别想好过。

大周老祖急忙道：“但是大周儒圣还活着！”

古砚尘依旧沉默。

什么时候的老消息了？

大周老祖懵了，你这都不满意吗？

你还要问什么？

古砚尘徐徐道：“他还活着，我早就知道了，地府是他在暗自操作吧？”

“毒害，春猎，大宋，大秦，以及其余诸国的内乱，都是他在暗中操盘吧？”

“为的就是！”

“引起天下内乱，通过大量的尸体，来治疗他的伤势！”

古砚尘不说还好，一说直接将大周老祖整个人震在了原地。

“啊？”

不待大周老祖开口。

古砚尘淡然一瞥惊恐的大周老祖，道：“我所知道的事情，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多，问你你就答！”

大周老祖欲言又止，那一生的骄傲，以及活了三百多年的资历，被古砚尘无情给摧毁，跟街上的萝卜白菜一般，不值一分钱。

原来。

秘密被看透，是这样一种无助感。

古砚尘思绪片刻后。

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跟我说说，地府与八大商勾结的事情，以及详细名单！”

不给任何侥幸的机会。

我让你说，而你又不知道我知道了什么，为了大家都体面，最好的办法就是尽数道出。

当然。

你若不要体面，拒绝回答，那也是可以的，最多就是换一种不要体面的问法罢了。

砧板上的鱼肉，要想怎么处置，还不是古砚尘一个念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