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德瓦尔扭过头,他看到诺巴底在他旁边的位子上坐了下来,拿出了一根香烟缓缓抽着。
“怎么,堂堂护国公想坐在酒馆里喝点小酒都得偷偷摸摸的吗?”诺巴底深吸了一口烟,环视着酒馆的店内。酒馆中也和上次他来一样,几乎没有什么酒客。
“呵呵呵,已经很久了。自从这个国家建立起来后,我身为这个国家的开国元帅,每当我走在外面都得小心翼翼的。感谢的人民,狂热的记者,势利的政客,暗中的贼人......说起来也十分奇妙,纵使我贵为这个国家的骑士团长,我的生活似乎和那些躲藏在阴沟中的小人似乎没有什么区别。永远要避开站在阳光下,小心翼翼的活着。”
“但是你是个英雄。”诺巴底说着,拿起酒杯和西德瓦尔碰了个杯。“是......我是这个国家的英雄。”接着,西德瓦尔与诺巴底将酒一饮而尽。“但是你瞧,我从来没有要求过这些名号。”
西德瓦尔苦笑一声,他打了个手势让酒保再次将他们两人的酒杯倒满。“骑士团长,护国公,开国元勋,最高元帅......英雄。我有着每一个都是许多普通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的称号,然而我却把这些都一次性握在了手中......但是我一次都没有要求过这些,我一次也没有想要过这些。”
“你喝醉了,老头。”诺巴底深吸了口香烟,随即缓缓呼出。西德瓦尔听到这愣了一下,他抬起头看向酒保:“这是第几杯了,小文?”“数到第9瓶的时候我就没数了,不是按杯算的是按瓶啊,我的老团长大人。”酒保一边擦着酒杯,一边朝着西德瓦尔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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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我曾经的一个部下,现在已经卸甲归田娶妻生子了。”西德瓦尔笑着向着诺巴底介绍到,酒保看着西德瓦尔又一次空下来的杯子摇了摇头,再次给他倒满了酒,接着离开继续招呼着其他的客人去了。
“你从没有享受过这些吗?国民的爱戴,部下的信赖,这些都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诺巴底晃着杯中的美酒,看着那些冰块从最开始的棱角分明的方块状,到慢慢的溶解直到失去了棱角。
“我曾是向马尔斯帝国效忠的骑士。”西德瓦尔再一次将酒一饮而尽,有些恍惚的看着弥漫在空气中的缕缕飘烟。“然而我参加的第一场战争的对手却是马尔斯......接着我们赢了。什么样的骑士才会帮助敌人打败自己宣誓效忠的对象呢?”西德瓦尔看着还在别桌忙碌的酒保,摇了摇头,从酒杯中捏了块冰块扔进嘴里开始咯嘣咯嘣的嚼了起来。
“我在骗谁呢,我猜我从来都不是个骑士,只是借着这些个名号来尝试给自己下个定义罢了。撇开这个名号,我又是个什么呢?”“你想要什么?一个归宿?一个家?”诺巴底盯着燃烧着的烟头,他提出的这个问题,与其说是询问西德瓦尔,不如说是在质问着自己。
“不知道,也许是一场战争吧,越长久越好。”西德瓦尔低着头叹了口气,他一只手扶着额头,整个人的气质已经没了平常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我讨厌这种像战斗狂一样的想法,但是事实就是,在生与死的边缘上,我能暂时忘掉这些。”
西德瓦尔说到这,他抬起头望向天花板。“忘掉什么骑士团,忘掉什么巴尔顿,忘掉什么护国公,只是当一个纯粹的‘我’。在战场上,我能毫无保留的为了‘西德瓦尔’这个存在而战斗。”“在我听起来像是老年痴呆的症状呢,老头。”
西德瓦尔捂着肚子大笑起来,那爽朗的笑声也把一脸无奈的酒保也引了过来,再一次为了吧台前的二人倒满了酒,接着拿出一瓶没有开封的酒瓶直接放在了西德瓦尔面前。
“敬友谊!”“敬友谊。”两人互碰酒杯,接着仰起头将酒一饮而尽。
“......我要离开这个国家了,老朋友。”西德瓦尔吁了口气,他盯着那瓶未开封的酒,微微笑了笑。“在离开这里前,居然还能再和你见上一面,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