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是论事实而言,因为你在过去向我发起的决斗没有赢下一场啊。”
“......这部分的记忆你已经回想起来了?”
“姑且吧。”
两人有一段时间就这么肩并肩的躺在瓦砾中,有些茫然的看着天花板上的破洞出神,最后西德瓦尔几乎没有思考,而是没有自觉地,缓缓地说道:
“不论是你的本质,还是你的内心,你还愿意自称为人吗?”
诺巴底没有回答,他缓缓的爬起身,摇晃着站了起来,最后他在一旁找到了一张长椅瘫坐了下来,拿出了他身上的烟盒,然而那包烟早就在这无尽的雨夜中淋湿,已经无法点燃了。诺巴底只得吁了口气,随手将香烟扔在了地上。
“回答我,诺巴底。”
“......怎样都行。”
诺巴底向后一靠贴着长椅的靠背,深深吸了口气。“我不像你一样,拥有着宽阔的心胸啊,你愿意守护那些更加宽广的概念,你是当之无愧的骑士。而我,我只是那种每天晚上数着手上仅存的那些,才能小心翼翼的入睡,那种胆小鬼罢了。”
“所以我要处处算计,我要小心谨慎,我要不择手段。只要我手心握着的不被任何人夺走,我就算成为怎样的存在都无所谓,即使被记恨被遗忘我也毫不惧怕。”
“这样就好,因为我不是英雄,我不是骑士,更不是神明,我只是个贪婪且胆小的无名小卒(nobody)罢了。”
西德瓦尔依然还躺在那堆碎石瓦砾中,出神的看着天花板破洞外的雨夜。他只感觉身上所有的力量都用尽了一般,完全使不出站起身的力量,最后他只是缓缓叹了口气。
“走吧,你还有比这里更重要的事,不是吗?”
“......是啊。”
语闭,西德瓦尔再也感受不到任何的气息,他的耳边只剩下那雨滴落在他那盔甲上的声音,还有他那显得疲惫的呼吸声。
“让我看看,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还没能让西德瓦尔一个人安静的躺会,从一旁的侧门便打了开来,西德瓦尔躺在地上扭过头,只见一个穿着睡袍的男人牵着一个睡眼惺忪的幼女,正呆呆的站在门前。
“哇——没想到刚刚那道闪电劈到教堂了吗?罪过罪过.......嗯?这不是我们的护国公西德瓦尔阁下吗?”
“......总统阁下?还有一旁的,是您的女儿?”
“哦哦,果然是西德瓦尔阁下呢,嗯?你是来修天花板然后不小心摔下来了吗?西德瓦尔阁下?需要我叫些人来帮你吗?”
“......在这之前,总统阁下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在这里吗?”
“啊!对对对,我只能偷偷告诉你,你别到处乱说啊。”接着这位穿着睡袍的男人往前走了一点,但是无奈此时的大雨还在不断下着,睡袍男子只能在尽量靠近西德瓦尔的地方蹲下来,小声地说道:
“我有一位很厉害的线人,他能够任意调动这勒凡伦萨整个神树教的资源,他私下找到我,说什么有一招能让我打败政敌,收拾反动派,一举拿下总统连任的方法......具体的我不能说,但是我现在是暂时隐居在这,作为隐藏后幕,不断给他们提供些反动派和官场的一些消息和知识。而我只要等候时机,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刻回到大众的视线,我就能......”
“爸爸,我又流鼻血了......”
“啊啊啊!又来了吗?抱歉啊西德瓦尔阁下,这孩子上火有段时间了。诶呀,果然小孩子熬夜就是不好啊......”
看着面前有些慌乱的为女儿擦着鼻血的睡袍男人,还有那被小女孩的鼻血给染出道道血迹的睡袍,西德瓦尔再看向四周自己此时身处的空间,他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是神树教的礼拜堂。此时的西德瓦尔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可以问问,那位神秘的线人,他叫什么吗?”
“嗯?啊,这就属于是最高机密啦,不过既然是西德瓦尔阁下的话,稍微透露给你他的代号也行吧......哼哼哼,这人的代号你可好好记住啊,说不定将来你们接头会用上。他的代号就叫做008!怎么样,这个代号是不是显得特别神秘,而且拉风吧?这可是我想出来的!”
“008,008吗......呵,哈哈哈哈......”
这样听起来,不就真的像个无名小卒(nobody)一样吗?
西德瓦尔低声笑着,又感觉不知哪冒出来了些力气,他撑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接着他走向自己扔在地上的盾牌与佩剑,吃力的捡了起来,接着好不容易背在了背上,最后缓缓的走向了礼拜堂的大门
“现在外面还下着大雨啊西德瓦尔阁下,你现在还准备去哪呢?”
“啊,总统阁下,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您瞧,我还有一位家人没能回来,我现在还必须要去迎接她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