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传笺翻个白眼,只能自己抠破了银丝窗纱瞧,烛火之下,程锡圭做得笔直,奋笔疾书。陈传笺舒一口气,还好没有宽衣解带。
“程大人——”陈传笺推门进去,程锡圭微怔,往陈传笺身后瞧了瞧,空无一人,便好奇道:“没想到法师的功夫也这么好,竟然避过了我府上的护院。”
“承让承让,无事不登三宝殿,找你有点事。”陈传笺也不客套,掏出三张画像来,“这三个人是砖角胡同里的人,你抓了查清楚,如果不是很重要的人犯,他们的命我要了,我需要你在刑部帮我善后。”
程锡圭一打眼将三人的容貌已记在了心里,不置可否地问:“入了刑部大牢的人,不能平白无故地死了,请问法师是因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的命?”
“他们杀了我的朋友。”
“朋友?哪一种?”
“就是你看不到的那种。”
“法师觉得那些朋友,比人命要贵重吗?”
“人若活在世上为非作歹,暴虐无道,那便不是人而是魔,既然是魔,我诛不得吗?”
“可是有些杀戮是为了保全更多的人,那么这也算魔吗?”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一个皇帝在我看来,本身便已经不算人了——”陈传笺道,“但是我相信你,也愿意相信周霜,如果能用坏人的血来清洗干净这个世界,我也愿意手染鲜血。”
“可以下手的时候我会派人通知你。”
“好。”
“法师——”程锡圭长身而起,“若你以后想长伴——”
“不,我不想。”陈传笺笃定笑道,“昔日在巅南曾见过一株花,极美,可极短时间便衰败,之所以美便是美的恰如其分,太久也就丑了,我们不是一路人,久了会两两厌弃的。”陈传笺拱拱手,“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法师慢走。”
以上便是陈传笺去寻程锡圭的过程,她仔仔细细地跟周霜讲了个清楚,周霜托着腮,怔怔地瞧着她,等她说完了,追问了一句:“这些人害了什么妖精?”
陈传笺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老老实实地回答:“狐狸精。”
“所以你是替原苏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