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春泪眼婆娑地摇摇头,她感觉自己很醉,说到激动处,伤心往事呼之欲出,但是最后还是把自己的倾诉欲咽了回去。
安宁没有喝酒,自然是清醒的。
年春的话她听进去了,她的眼泪,她的欲语还休,她都看在眼里。安宁满腹疑惑,但她知道她既然瞒着自己,必定不会轻易吐露的。
年春一向能装心事,从不曾在安宁面前诉过自己的苦衷。哪怕一点点也没有过。
但是谁的人生会完美无瑕,毫无瑕疵呢?
她心疼地替年春拭去挂在腮边的清泪,柔声到:
“亲爱的,有什么别瞒着我好吗?让我也替你分忧好吗?”
灵生野凑过来,也搂年春,醉眼迷离地看着年春,
“年春,你有什么不能对我们说的吗?别顾忌太多,你看我,说出来了心里别提多轻松。”
灵生胃里有些不舒服,她抚了抚胸口,又道:
“我也不知怎的,一见你俩咋就这么亲切呢?从不敢对人提及的狼狈事儿,在你俩面前毫无半点避讳的,吐出来也不后悔,还觉着挺安慰的。”
“我也是,从见到灵生的第一天,就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和……反正挺投缘的。”
安宁一时间思维短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那种感觉了。
“我和安宁第一次见面就是这般光景,就是说不出的投缘,好像以前不曾相遇相识的时光都只是时候未到而已,时候到了,上苍自会安排见面的。灵生,那时在医院见到你,我就感觉我们以后还会见面,还会有漫长的以后。”
年春一番话说得安宁和灵生都动容不已。
挺直了原本因为醉酒有些无力地身子,灵生激动地道:
“年春,安宁,如果你俩不嫌弃我,就请接纳我,让我们成为往后余生彼此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个角色,参与到彼此人生的喜怒哀乐中吧。”
“说得好哇,灵生。”
“生生死死,往后余生,干杯,必须的。”
年春在豪情万丈的刺激下,摇摇晃晃要起身,抖抖嗦嗦举起杯。酒撒掉一半,一半流进了嘴。
“不管我们的人生往后怎样的起起落落,浮浮沉沉,我们都要做那个彼此最重要的见证人。”
“嗯嗯,不仅要见证,我们还要患难与共,不离不弃。”
“我们要做彼此的娘家人,避风港。”
好啊,好啊。
说到娘家人,三个女人各自心里都悄悄骤然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