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给我拿止疼药来,你别在这里啰里啰嗦的。”
明明都疼得有气无力的了,高星对奚云说话的语气却一如既往地丧声歪气。
灵生疾步奔到卧室去拿止疼药来给他吃,她把药塞进他嘴里,随手端了放在茶几上的水杯凑到他嘴边,高星就着水把止疼药喝下去后,皱着眉头很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你就不能拿点温水吗?拿这么冷的水来给我喝,嫌我死的不够快吗?”
“哦,对不起,我一慌就忘了。”灵生赔着笑脸道。
“灵生也是怕你疼,想让你赶紧把药吃下去,来不及倒热水的。”
同来的朋友看着这一幕,有点尴尬地赔笑着为灵生开脱。
木青则小声对灵生说:
“他疼了,难免脾气急躁些,你担待点。”
“我知道,我没事的。”
灵生苦涩地笑笑。别人哪里知道,她早已习惯了,身心都长出了老茧似的,好像是戳不破,伤不到,不会流血不会痛一般。
她又有什么资格为自己哭泣,为自己喊痛呢,这种时候?那不是太矫情,太不懂事了吗?
从那天开始,高星的病情急速加重,整个外貌已经变形到可怕的地步,一夕之间,头发全白,饱满的面庞已经瘦削成了尖嘴猴腮相。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像个古稀之年的老人,看得灵生心惊肉跳,心疼得难以抑制。
她不顾一切地再三劝说他去住院治疗,可他还是对她恶语相加,不肯去医院。止疼药吃完了,就催她去医院取药,自己却极度的排斥进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