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想能多赚三个小时工钱,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好,我现在过来。”
撂下电话,他带了一套新工服,但皮鞋却让他发愁。
昨天那双湿透的皮鞋被他扔在墙角,现在还没完全晒干,散发着一种潮湿的皮毛味儿。
他没办法,只好把桑玉泉扔在窗台上那双旧皮鞋带上。
这双鞋早就被桑玉泉淘汰了,除了尘埃覆盖,鞋子表面有明显的磨损痕迹,鞋面和鞋底的接缝处,有轻微的开裂和老化。
桑榆把工服和皮鞋装进塑料袋,一起挂在车把上,和桑盼打了个招呼,蹬着自行车就出门了。
这辆二八自行车已经严重生锈,车座皮革破裂严重,已经露出了里面的棉花,车轮的钢丝已弯曲变形,以一种痛苦的姿势滚滚向前。
车把的铁管犹如历经过无数战争的古剑,既顽强又沧桑。
此时,这柄古剑正握在少年手中,他骑着这辆老爷车在田野间穿梭,他的头发在风中飞扬,与田野上的绿叶相映成趣。
七八公里不算远,但骑着这种老古董,桑榆觉得不比打烊轻松多少。
他气喘吁吁地骑到以后,刚喝了一口水,宋端就喊他赶紧去厨房报到。
桑榆匆匆忙忙换好工作服,走进厨房,李金龙正在面缸前裹鸡腿。
李金龙斜鄙了他一眼,声音振聋发聩:“你赶紧去冻库搬一箱鸡腿。”
“哦,好。”
桑榆把一箱鸡腿搬过来,李金龙又指挥他去拎蛋挞皮和蛋挞液。
今天店里做大促,李金龙怕速度慢了被经理喷,要不然他也不会亲自上阵。
高峰时段,桑榆反而乐个清闲,而且还不用被李金龙骂。
可惜好日子很快到头了,高峰时段一过去,李金龙顿时把手套一甩,居高临下地对桑榆说道:“你没事把油锅的油换了,一会儿经理要检查,快点,别磨磨唧唧的。”
桑榆瞪大眼睛,“换油?我不会……”
“不会可以学啊!长嘴干嘛使的?你问问老贾,我先出去抽根烟,累死老子了。”
李金龙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和别的带班勾肩搭背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