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斤扶着我起身,我拄着斩马刀陪他走出了瓦房,我们走在这片池塘边找了个垂钓口坐下,我抽着烟问他:“对了,你又想起了什么?
九斤拿起一块石头,扔进池塘,打了几个水漂,莽黑的脸写满了无奈。他瞪着黑豆眼看着我的断手难过的说:“小舟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变成这样。还有我一想出了小区后的事,就脑袋疼,后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还是告诉我吧。”
我把烟头扔在鱼塘的泥地中踩灭,对他讲述了我们在西城遇到王忠宪与沈修瑾的事情,后来又把我断手的事简单说了下,当提到龙城破了,周伟良出走关北时。九斤掐在手里的烟一口没抽,整根灰色的烟棒被他颤抖着的手晃掉。
他左手抓着那半长的头发,低着脑袋说有点头疼,把头扭到别处。我分明看到他眼眶中有几滴泪泛着光。
我又坐近了点,右手搂住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脑袋说:“咱们现在也算有几个人。如果你愿意,咱们明天就去关北,找你父亲。”
九斤双手拳头又逐渐放松,摩挲把脸。尽量把哽咽的声音控制平稳说:“等你伤好了吧,我知道他活着就行了,没必要去冒险,他身边一定也有人保护他。”
我们肩靠着肩回忆起在江城江边吃大排档的日子,说起工棚的那些工友,想起我经常酒醉了说想爸妈的胡话。
聊着聊着,九斤问:“那个孩子是?”
我看着池塘平静的告诉他:“以前咱们救了个朋友,是她的孩子。但那人现在已经死了。”
九斤又点上支烟:“好吧,人死了。咱们就好好照顾活下来的孩子吧。哦,对了。我听大成子说,你有媳妇了,就是那个妙妙?
我听完乐了:“对啊,我老婆,不错吧。”
九斤竖起拇指大赞:“不错,十分符合你的水准。小姑娘一看就有性格,绝对绝配。”
妙妙给雨燕盛了点饭在东屋炕上吃着。大成子见我和九斤聊的正欢,也不好意思打扰,便叫上老猫扛起斧头去砍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