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快睁不开了,含糊的说:“谢谢大爷,我有点困大了,想睡觉。”老头见我被老猫扶着,脑袋直晃悠,他指着东屋说:“快上炕吧,被豁在炕角的木匣子里呢。”
我真是困大劲了,眼皮耷拉着,后脑勺刚挨上圆滚滚的荞麦枕头,便昏了过去。老猫上炕从柜子里掏出条厚被子给我盖上,便走出了东屋,见九斤和心澜他们坐在西屋里的小马扎上正靠着墙打盹,妙妙和雯雯还有两个孩子早已累的打起鼾来,便轻手轻脚的走进西屋叫醒九斤他们去吃饭了。
院中叮当的敲击声将我吵醒了,我右手搓着眼睛,看着手腕上的电子表,已经下午3点了,躺在土炕上,我身上盖着条带有柴火味的黑破棉被,被头盖在胸前,黑的已经包浆了,反着蓝褐色的光。我眨巴着眼睛盯着墙顶,发黄的旧报纸糊的顶,房顶角的报纸已经烂没了,露出乌黑的房梁和几根烂高粱杆,几丛蛛网编织在它左右连着扇胶带黏着的破玻璃。我侧了个身,一瓮盆玉米面窝头在我脑袋边堆着,足足有三十多个。
闻着咸甜的香味,我抓起个凉窝头,就大口咬下去了,真硬啊。我细细咀嚼着,但还是被噎的打起了嗝。坐在门口的妙妙听到像我的声音便走进了中厅,站在东屋外见我醒了,她拿起暖壶倒了杯热水,端过来放在了炕席上。
她右手费劲的扶着我的背把我绉起来,我盯着妙妙的大眼睛,突然觉的她好漂亮。妙妙被看的脸红了,她坐在我身边,用手臂揽住我的脖子吻了上来,温冷的气息,贪婪的放肆,她的鼻尖有了汗珠,我停下了短暂的温存。
我把头靠在她肩上闻着她头发,在她耳边小声说:“咱们要是早点认识就好了。”
妙妙的大眼睛中含着笑:“要是早点认识,我肯定看不上你。”
院中又传来了黑妞嘿呦嘿呦的声音,我问妙妙:“外面在干什么呢?”
妙妙端起杯子举到我嘴边:“黑妞帮虎爷锤刀呢,说帮咱们几个人都打点武器,我来了兴趣发问:“虎爷?是那个老头么。”
“对啊,他属虎,好像听说祖上就是打刀为生,他还送了我一把小刀,说着妙妙从裤兜掏出一把手掌长的直刀,皮革裹着的刀把与刀刃。我拔出手刀,大马士革,刃上银白色的革云水纹潇洒飘逸,云水纹行云流水,静中有动。
我拿在手中把玩:“这手艺是真不错,妙妙收好吧,好东西。”
妙妙开心的抢过来:“嗯,我也是这么觉的,我挺喜欢的。”
下了炕,我和妙妙走到门口坐在小马扎上看着当院,少年帮虎爷拉着风箱,黑妞已经停下来了,坐在一旁的木凳子上拿袖子擦着头上的汗,她的脸蛋子上透着被汗沁的紫红,九斤正坐在一旁喝着热水喊着虎爷:“斧头搞大点啊,虎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