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又试着将铁丝放在刚磨碎的海盐中,又是一阵火花,他叹口气说:“后山蓄水池那喂老鼠呢。”
我起身拍拍屁股:“得了,我下山了,你们加油吧。”
小春子望着我的背影喊:“哥穿厚点吧,晚上咱们看电脑。”
我加快了脚步嘴里嘟囔着:“槽,一部娘娘传都看八百遍了,台词我都会背了。
我扛着断刀,小心的踩着满是盐角草的山阶,我已经快忘了这山的名字。
这是第八年了。
回想起八年前那个被老猫叫醒的清晨。我们在许嘉和小妖的帮助下顺利逃上了飞机,但飞机还未攀升至平流层,便在卫城上空被飓风卷了下来。
飞机坠毁在这座山顶的松树林,千米的海啸与山顶平行,仿佛除了我们脚下的山石,山外全是汪洋大海。
幸存的都躲进了山洞,死去的跟着飞机沉入了大海。
我们钻入山洞,海水开始溢进。山洞很深,我们逃入了最深处。
我偷瞅着洞外的风雨,无尽的蓝光在灰白的天空中闪耀,我亲眼看到几头虎鲨被一股白光烤成了肉干,最后变成粉末被风吹远。
整整五天,我们在这个十平不到的山洞中度过,靠着岩壁上滴下的水滴我们活过了这五天。
“爸,你来,快看啊,九叔挖出个铁壳子。”
小天跑在大坑前,手舞足蹈的拿着根生锈的汽车天线在和周澜嬉笑打闹,九岁的大丫则在这片盐碱地上帮着九斤和江天挖土。
我坐在块石头上看着他们。
这是片盐碱地,种不出庄稼的废土。
海啸退潮后,我们爬出山洞发现平流层的黑球下沉在两千米的高空,直到今天也没动静。
我们在半山腰找到了飞机的残骸,好在还有些工具没被冲走。
山下原来是片密林,海水过后只剩下些糟乱的树桩,各种鱼虾的灰烬覆盖了这片湿地。
我们想找些吃的,但这里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大成子在树根下的地洞中挖出不少松子和野花生,我们才熬过劫后的那几天。
后来,松子和花生也吃没了,我们就吃烂木头上长出的木耳和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