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刀,大成子在赵府拿给陈夭看过,止刀拄上没有留字。
而许嘉也说过是谁的不重要。
我当时仔细观察过陈夭的表情,她好像确实不知道。
我走回大成子身边说:“猛犸小刀拿出来,我看看。”
大成子递给我后,我握着这把刀,仔细观瞧。
确实没有字,刀刃,止刀柱,樵舌,铆钉,都没有。
我找老猫要了把一字的小螺丝刀,用胳膊肘按着刀刃,拆下了刀身的固定铆钉,去除猛犸刀护手后,金属把上刻着一个“琴”字。
我借着地上的灯光,翻来覆去的看着这个“琴”字。又检查了遍刀身,上面再无其他雕刻痕迹,我将刀和护手还给了大成子,叫他组装好。
大成子好奇的问我:“哥,怎么了,这刀有什么问题吗?”
我摇摇头,找个黑暗无人的角落盘腿坐下。
我闭上眼睛。
“琴”是谁?
我搜寻着记忆深处所有的人名。
没有。
我不认识名字带“琴”的人,这个字应该是个女人的名字。哪有男人名字带个“琴”字。
我挠着头上微微长出的发茬,回想起我的生平。
17岁那年父母出车祸被赵志鹏害死,而我毕业进入插画公司工作,辞职后江边大排档巧遇九斤,为生计一起去工地搬砖。
而后尸情爆发了,我囤货在金宫小区,半个月后尸群躁动,冲破了大门,我们逃入玉台住的小楼,玉台被老男人骗,生下周澜,我们开着H9逃出小区。
逃出小区?
玉台为什么禁足?
那个老男人叫李什么来着,他老婆叫什么?
我急忙喊着九斤:“九斤,你还记得玉台被禁足时的那家人么?他和他老婆叫什么来着?”
九斤和梁子在听完秋荷的讲述后,便走开了。他现在正抱着周澜发呆,被我突如其来的叫问声拉回了现实。
九斤抱着周澜看着我,他几年前才恢复了那段记忆,此刻他也闭上眼睛回忆着,嘴中嘟囔着:“姓李...我忘了...那个女的玉台当时说好像叫...姓赵...叫赵什么琴...对,赵伟琴,没错,赵伟琴和李宁...言。”
“对,周澜出生证明上爸爸妈妈那栏填的就是李宁言和赵伟琴。”
周澜这时仰头问九斤:“妈妈,妈妈在哪里啊。”
九斤摸着周澜的小脑瓜说:“妈妈出去玩了,爸爸以后带你去找她好吗?”
周澜仰头看着九斤,随后又低下头小声说:“爸爸不许骗我。”
九斤不再做声,紧紧的抱住周澜。
我闭上眼睛继续联想,赵伟琴,名字中带个“琴”字。
这个女人也姓赵,并且根据玉台的讲述这个女人亲戚就在龙城。
在尸情爆发前她回了龙城探亲,会不会那么巧她所说的亲戚就是赵志鹏,而这把猛犸护手刀是陈家人的手刀或者说送给她的手刀。
但是陈家人的故事根据许嘉的描述,并没有出现赵伟琴这个名字。
好吧,假如她和陈家有关系,这把刀是她的,那为什么这刀会出现在凤鸾院?
李木子见我皱着眉闭紧了眼睛,好像在想事情,她轻轻唤着我:“小舟。”
我听到李木子喊我回道:“怎么了,姐?”
“那个...九斤刚才说李宁言?”
“嗯?”
“江城金宫小区那个李宁言?”
“对,你认识?”我纳闷的问。
“是啊,李宁言是我表叔,他家是农村的,后来进城投奔我爸,我爸还帮着他开了个物流公司。
“不过这人人品不怎么样啊,听说因为勾搭别人媳妇跑进的城,我也没见过几回。”
“我记得尸情爆发前倒是见他带着个女的,还领个十六七岁的男孩来过我家,当时我爸不让我出门,我们还一起吃过饭。”
“后来我爸和那个女的聊了很久,而那个孩子眼神很邪,他还偷看我的腿。”
我倒吸一口凉气。
这...
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女人是赵家人?那这把刀会不会就是她的?
李木子说的那个女人,如果是赵伟琴,那她就是去过凤鸾院。
可...刀为什么丢了,难道她已经死在物业小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