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那个制糖之法可是真的?”郑若萦没有心思再纠缠什么词曲了, 梁川的行为让她本就不平静的心更加的意乱如麻。她如今已是二十有余,在凤山像她这样的同龄人少说也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虽说家里富有千金,但是再不出阁,黄花也终有凋谢的一天,家里的长辈为她的婚事愁得头发都的白了,但是她自己却是另一番想法。她一心想替爹爹分担家里的事业,谁说女子不如男,如果真的完成了制糖这一大业,爹爹定会放手让自己去闯荡,不会再以婚嫁的事情来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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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真的,咱们可以定个契约,到时候你家种出来的甘蔗有多少我收多少,不过这个价钱嘛,只能到时候再说,我可没办法现在说明年的蔗价,谁知道是贵还是便宜呢!”梁川摸了摸鼻子说道。
郑若萦细想一下,一脸防备地说道:“这样可不成,甘蔗种出来只能卖与你一家,到时候你嫌蔗价太高,不肯收购我家的甘蔗,那我们辛苦种出来的甘蔗不是全部要自己啃干净?”
这个女孩子倒还是知道一点经商的门道啊,没有那么傻,知道买方市场和卖方市场这个道理,这个担心也不是没有理由的。梁川沉思片刻说道:“
这样吧,咱们能不能这样,不分谁是种甘蔗的,谁是制糖的,咱们来个三位一体!”
“怎么个三位一体?”郑若萦第一次听到如些新鲜的说法,好奇地问道。
“三位一体的意思就是呢,原本咱们应该有三方,一方种甘蔗,一方制糖,最后还应该有一方去卖糖,到最后咱们才能分到钱,现在咱们把三方捆绑成一个整体,你种出来多少甘蔗我们这边无条件全部制成糖,然后再将糖送到你这里贩卖,你们拥有众多的门面,相信在北方或着清源县这些港口城镇也有自己的经商渠道吧!”
这个乡野农夫竟然懂得如此多的经商之道!郑若萦此时震惊得无以复加,要是说在乡下读书识字那还不是什么让人奇怪的事,一本书有人稍微指点一下,自己下点苦功,也能熟读四书五经。但是经商之道可不是等闲之辈随便就会的,店里多少伙计,跟着学做买卖学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还是一个伙计,真正的门道会的人少之又少,只因为经商之道都是不宣之秘,说出来便多了一个竞争对手!
“你的意思是中间几个环节咱都不讨论各自己的生产成本,只需按要求提供自己应该提供的原料,然后最后由我们来统一出售吗?”郑若萦一脸认真地说道。
“是的,我现在手上可没有什么店铺门面,只能靠你们来卖,但是这也只是暂时,说不定将来我发达了,自己手头上也有商铺了,可能就不会与你们合作了!”
郑若萦心里仔细地盘算着这门生意的可行性,没错现在梁川手头空空如也,也就是靠手艺吃饭,只能借她们这只现成的大母鸡下蛋,将来等他攒下了一定的金银,那要买几个店面完不是难事,到时候他定不会再提什么三位一体了,肯定只会自己独吞这门下金蛋的生意,自己到时候靠着种甘蔗,可就只能赚点微不足道的钱了。
郑若萦咬着嘴唇思来想去良久,眼下有几个关节必须与这个家伙说好了, 不然到时候自己可就亏大发了,道:“张大官人,不是小女子我信不过你,只是这件事不是儿戏,倘若中间一个环节出了问题都会功亏一溃,自古以来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的嘴,所以为了给小女子安个心,咱能不能定个契约。。”
梁川心想,你这个人果然有点意思,还知道立个字据契约什么的,笑道:“什么叫不能相信男人的嘴,男子汉一言驷马难追!你说吧,这个字据要怎么立!”
郑若萦道:“今冬开始,这南溪北岸我们郑家的这些旱地几百亩我们都会让佃农全部开始种甘蔗,到时候你别说你你做不出糖要全吃了,再者我们这三位一体的攻守盟得定个期限,别一年你赚够钱了,就自立门户!你这借鸡生蛋,我们家出的本钱可是够多的,地给你用了,店给你用了,连我们的商路都会用起来,这成本你算算要多少,说到底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怎么分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