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江宁的管事仇富早就安顿好了陈熙春的住处,就在汴河大街,虽不是沿街店面,但是也有三进大小,各个房间一应俱全,少了几分热闹,却多了一分幽静。这栋宅子离紫禁城不远,处在巷子当中却是一处修身养性的好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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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寿州带来的嫁妆除去约定的三万贯是这趟行程的酬劳,其他的梁川都搬进了陈熙春的宅子,如果一切顺利,再过不久这些钱就是官家的。
不过麻雀要变成凤凰哪有那么容易,看似一步之遥,却又如同银河一般遥不可及。
陈熙春如今已经心满意足,从每天担心自己的将来到有人为自己安排打点好一切,而且那个男人还是权利顶点的男人,自己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院子连一个门匾也没有,据说这是太祖朝一位尚书家的宅子,后来家道中落,老人又有安土重迁落叶归根的思想,便几万贯钱卖了一处宅弟,跟着一家人回家养老。几万贯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流转了数次,最后落到了陈江宁手中,正好借这个机会把这个上门女儿安置进去,这样更少了许多人的眼线与猜疑!
梁川可不敢就这样把三个女人独自放在这深巷当中,现在夏竦与陈熙春的事可是重中之重,容不得有一点马虎。
梁川尽力与陈熙春保持着距离,连在陈家院子里搬东西的时候自己都是站在门外指挥着,如果不是特别须要他自己绝不会迈进院子里。而陈熙春自己也很克制,一路上连照面都没有与梁川打过,两个人仿佛就是真的从来没有认识过一般。
东西两大车,搬了好几趟,梁川一直忙到午后正想回去休息,陪侍陈熙春的女婢兰庭突然从屋内跑了出来,一脸惊恐地道:“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今天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来了这宅子已经吐了好几回,官人是否认识本地的郎中,还烦请去请一位!”
梁川猛地瞳孔一缩,吐!这个行为动作在古装剧里面可是代表着某种好事即将到来,可是现在陈姑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可是她在这个节骨眼里吐出来,那可就死定了!
他娘的,赵祯不是号称从他开始就拖垮了北宋历代帝王的生育能力?怎么跟陈姑娘就共渡了一晚春宵就中标了?
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就是这了,这事不敢大意,梁川谨慎地道:“姐姐还请稍安,这京中我最熟悉不过,小可自己家就有一间本地最有名的药房,坐堂的大夫也闻名全城,我这就去把人请过来!”
这女婢还挺上心地催梁川道:“那你快一点,小姐的身子金贵着呢,办好了回头好好赏你!”
“那就多谢姐姐,我去去就回!”
梁川跑出巷子,一头就扎进马行街对面的大药房当中,安逸生与黄书记两人正在悬壶问诊,虽然太阳快落山了可是一个大药房中还是挤满了人,詹之荣一瞧大东家来了,连忙放下手中的帐来寻梁川。
“东家你可算回来了!”
“人还这么多?”梁川望了一眼,整个药房里满满的都是人,个个面色都不太好,也不知道往日像这样的情况要忙活到几点。
“您一走就是小几个月,咱们这个大药房现在都步入正轨许久,什么时候张罗一下开业,这街坊百姓对咱们可是相当的认可!”
梁川这时候哪里还有心情搞什么开业,随口道:“不要了,药房能运作起来就行了,把账做好,多救几个人就好,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詹之荣一愣,原来梁川可不是这么光辉的人,这是受了什么刺激。
梁川道:“先把安逸生给我叫出来,我有急事!”
什么事情这么急还要安逸生帮忙,那一定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詹之荣不敢怠慢,立马把安逸生给请了出来。安逸生一听梁川回来,立即小跑着过来与他寒喧了两句。
梁川眼神一闪詹之荣很知趣地退了下去,梁川道:“安大夫借一步说话!”
两人出了药房便直奔巷子时陈熙春住的宅子,一路上梁川千叮万嘱道:“安大夫不知你对妇人病在不在行!”
安逸生心道那不是一样,虽然早期他一直在军营里与糙老爷们打交道,可是对于妇科病多少也有涉猎,只不过也不能说精通罢了。
“很严重?”
“倒也不是,就是还请安大夫一会不管有什么情况现场只管当不知道,出门再与我详说
就行!”
安逸生一听就了然了,妇女病一般都不好启齿,定是梁川的什么女眷得了这病,不想外人知道也是人之常情,便道:“我知道了,带我去便是!”
两人一进院,便听到陈熙春的干呕声,安逸生一听便心中了然,看了梁川一眼示意是否还需要进屋,梁川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安逸生进去把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