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两黑苗,滚出去!”
黑苗?
梁川与耶律重光被人突如其来一骂,有些不痛快。
本来赶了一天的路,又被人埋伏,眼下还不知道要走多远的路,广南这个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石头又多,在黑暗穿行了半天,到处都是飞蚊与毒虫,身上蛰伤无数,脚也磨破了皮,江边哪里有路,全是荆棘,一天走下来人心思累,心情本就在爆发的边缘,被这些陌生人一骂,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这几撮鸟毛!撒野也不挑个吉日,爷爷是你们几个鸟毛能骂的?凭什么要我们滚出去,这地方是你家的,老子今天就占定了!”
耶律重光先爆了!
他实在捱不住,脚跟灌了铅一样沉重,晚上如果还要在野外露宿,不知道要喂多少蚊虫鲜血,那滋味他想想灵魂都会发颤!
这帮穷得叮铛响的野人,竟然叫他们滚出去!
耶律重光应了这么一句话,明摆着就是要打一架!
庙里先到的人齐刷刷站了起来,抽出腰间的刀,只待他们的头人下令,要砍上来!
他们的头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准确的说是一个孩子!
现在整个庙里,就他是唯一一个还坐着的人,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低眉闭目坐在火边养着神。
耶律重光把篓子往地上一放,自己的刀也抽了出来,有梁川在他才不把这群乡巴佬放在眼里!
要是梁川知道耶律重光的心思不知会作何感想!
刁奴欺主,竟然把自己的东家当成打手,也就耶律重光有这样的想法!
梁川嘿嘿一笑道:“没必要没必要,多大点事,干嘛这样大动干戈的?”
梁川拉着耶律重光就要往外走,耶律重光给了几个人狠狠的一个眼神,坐着的年轻人睁眼看了一下进高的两人,马上发现哪里不对,开口道:“我们也是临时在这里歇脚,此处并非我们占有,来者是客,你们不必另寻他处!”
梁川看了他一眼,年纪轻轻,倒是有些主见。
他身边的那些人,衣着都是不是侗人的样式,不过可以肯定一定是广南这里的人,说话鼻音极重,这帮人听了他的话,把刀又纷纷还回去,坐在地上,好像这一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梁川对着年轻人道:“多谢!”
二人坐了下来,梁川走了一天的路,身上都是汗,盘着腿,把衣服解了下来,随手扔到一旁。
不脱不要紧,一脱吓一跳!
在场所有人目光全都投了过来!
只见梁川身上密密麻麻,跟他们广南的河道似的,一道一道布满了令人胆寒的伤疤,有的指宽,有的贯穿半身,半个上身几乎找不到完整而平滑的一块皮肤,全是伤疤!
特别是梁川胸前那道横贯前胸的大伤最是显眼,一连用了好几天的侗药,这几天才结痂,不少地方还会渗着血,粉红的新肉还能看见血管的位置,样子相当的恐怖!这得打过多少仗受过多少伤才能留下这么多的疤,常人受这么多的伤。。还能活吗?
而这个男人,竟然跟没事人一样,谈笑风生,而对他们这帮气势汹汹的人竟然一点畏惧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