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军昨夜在金楼大战三个花魁,元气被榨干大半,眼皮都抬不起来,听得下面的小厮过来急唤,大呼不好。
此任知军梁川因为长期在外,并不相识,继任段鹏的位置之后,两人并没有什么互动,因此互不相识。
知军被手下人唤醒,心情极为暴躁,大骂道:‘嚎丧呢!再嚎把你腿打断!’
小厮哪管这些,急唤道:‘老爷上面来人让咱们这里的人打了!’
上面来人!
听到这话知军身上一个激灵,昨夜的酒气消得干净,人马上爬了起来,臃肿的身材那件更加肥硕的官袍套到身上,浅青色的腰带都没扎上,人就出去了。
大堂上摆着一张担架,上面躺着一个官差,口鼻有血生死不明,郑屠一脸阴沉地站在边上一言不发,看到自己出来,郑屠马上凑过来汇报工作!
‘瑞大人,今天撞上瘟神了!‘
知军姓瑞,单名一个进字,这个姓氏在南方并不多见。瑞进眉头一挑,看了看跟笔架似的梁川,头昂得快到天上去了,挺着胸背着手就站在大堂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公堂是他家开的!
生面孔!
瑞进心下嘀咕,这货哪里里出来的,要是本地人有头有脸的他大多都见过,怎么没见过这小子?
瑞进见外面黑压压的一大帮老百姓,喳喳叫唤个不停,火也跟着蹭上来,对着郑屠道:‘把人都给我轰走,谁在这里看戏,就抓起来吃二十棍杀威棒!’
郑屠得了瑞进的命令,马上抽出自己随身带的铁尺,领着一帮皂吏朝人群动起手来!
外边的百姓见状,吓得屁滚尿流,好戏没看成,反吃了一顿好打!这才散去!
瑞进看了梁川好一会,这人明显过见点世面,碰到官人一点都不惧,还反过来打量着他,就冲他这眼神,来这堂上先吃几棍子那都不冤,律法明文规定,平头百姓见了官人要回避,可不能这么冲撞!
还有地上的那厮,又是哪里来的?
瑞进指着梁川大骂道:‘堂下何人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梁川看了瑞进这个死胖子一眼,反问道:‘哪条律法规定我要下跪?’
明镜高悬之下,只有罪犯要跪,梁川又没被定罪,跪个毛?
瑞进道:‘你既没犯事,何以来到公堂之上?’
梁川笑了道:‘大人你真会说笑,这地方来得晦气,小民是被你们硬拘来的,非是小民本意!’
瑞进抄起惊堂木重重地砸了一下道:“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岂是你油嘴滑舌搬弄是非之地,来人呐,给本官先上刑!”
说完就抄起一根判签扔到梁川跟前,欲让郑屠去执行!
让瑞进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郑屠竟然嘿笑着把地上的判签给拾了起来,然后还给瑞进道:‘大人昨夜没睡好还是如何,怎么今日手上劲力不稳!’
不仅地上的官差看得都傻了,这公堂之上还能这么儿戏,连瑞进也蒙了,这郑屠是不是干活干傻了,什么手劲不足,他这是要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