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平知道张莲的意思，恩是恩，怨是怨，他会埋怨刘娟后来的所作所为，也会感念当初刘娟的恩情。

“嗯……应该的。人情债，最难还了……”

张莲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一肚子的话，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的了。

关于刘娟，张家兄妹俩觉得很矛盾。

一边觉得她做的那些事情很下头，心中气愤又难过；一边又觉得她那么多年的付出无不真心，只是岁月蹉跎之后的结果却如此不尽如人意。

仔细论起来，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好像大家都有错，又似乎，谁都没错。回想起来，也只能发出一声叹息，感叹感叹，再做不出其他。

雨，又淅淅沥沥的下起来了，一饼睡醒了一觉，正在屋里吭吭唧唧，张莲，看了一眼望着雨发呆的哥哥，回屋把孩子往他怀里一塞，回屋看话本子去了。

张平连忙回神，低头就撞上一饼那黑亮亮的眸子，此时，正露着粉嫩嫩的牙龈对着舅舅笑。

张平：？？？你怎么来的？

一饼：咯咯咯咯……

忽然，一饼的小脸儿一皱，眼睛一闭，似乎是摒住了呼吸……

张平瞬间提起了一颗心，胳膊抬高，凑近了些观察，生怕孩子又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噗噗噗噗……”

轻松又舒爽的表情，渐渐在一饼脸上漾开，笑得越发灿烂。

张平担忧的神色僵硬了一瞬，鼻尖就多了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

“莲儿、莲儿，妹妹、妹子，这这这，这怎么弄啊，这……”

张平双手僵硬，不敢乱动，他左手已经感觉到了温热，隐隐还有逐渐加重的潮气……

他平举着外甥，转身就找妹妹去了……

小坎沟，村头那枝繁叶茂的百年大槐树，花香渐浓，又化作扑簌簌的花雨，随风飘扬而下，落在树下老人的肩头，孩子们的发髻上，带着淡淡的花香。

正值壮年的小牛欢快的拉着马车的车厢，保持匀速往村里走，还别说，这个搭配，还真挺打眼的，就是不知道墨宝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车厢被被抢不高兴。

赶车的胡兴，撅着嘴还在生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