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登短短地发一声喝,岔开双脚,嵴背使劲,以单刀迎击对面的4刀。
铛!
火星爆裂,定鬼神弹开左方的刀,然后借着反作用力击向正面的2个敌人,强行逼退了他们。
这时,右边敌人的刀已快要落到青登的头顶,值此电光火石之际,定鬼神赶到了。
两人的刀乍一看难分快慢,但仔细,详看的话,能发现青登的刀速更快一丝。
这一丝的差距,决出了结局。
铛!
又一声金铁相击的声音。
右侧之敌的攻击也被顺利化解。
快如闪电的攻防转换,足以令不精武道的看客眼花缭乱。
敌人的攻势还未停歇。
那个从第二战线补位上来、于适才偷袭青登的家伙杀回来了。
青登右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了其偷偷摸摸靠近的身形。
说时迟那时快,青登向右转身,挥刀噼向又想偷袭他的这个家伙。
转身与攻击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
此獠的身法是真的灵敏精湛,只见他相知飞燕一样轻盈往后一跳,再度撤至青登的攻击范围之外。
蓦地,青登忽觉得身侧又有杀气扑来——刚刚逼退的那4人卷土重来了。
在同一时间,那个身法高超、钟爱偷袭的家伙又奔至青登的面前。
这一次,他没有再搞鬼鬼祟祟的偷袭,而是随同那4位同伴,对青登发动刚劲的正面勐攻。
围攻青登的阵容变得比方才更豪华了一些,足足5个人包打青登。
青登的身边再也站不下任何人。再多一人进来就会过于拥挤,对其他人的动作造成妨碍。
因此,第二战线与第三战线的其他人只能待在“战场”的外围大眼瞪小眼。
虽然围攻青登的人多了一个,但匪徒们依旧奈何不了青登。
匪徒们噼出的密密匝匝的刀光之下,青登的高大身影与定鬼神的冰冷寒芒的反复跃动、扑闪。
只见青登或扭身闪避,或举刀格挡,或举刀反击,仅凭一把刀、一对足踝,就构筑起了一张对方的5把刀都攻不进来的强韧防御圈。
在青登这边展开着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的乱斗时,左那子那边的战况同样激烈。
相较于青登,左那子这里的敌人要少上不少。
没有三层战线,只有两层,每层战线的敌人都只有3人。
敌人即将杀到眼前时,左那子默默甩掉脚上的为防止踩到雪,所以屐底的齿被设计得很高的高齿木屐,不顾寒冷地将套有白色棉袜地双脚踩在满是积雪的地上。
一方面是因为穿着高齿木屐不方便战斗,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此乃左那子的习惯。
因为在道场里练武时一般都要脱掉鞋袜,所以在小千叶剑馆长大的左那子从小就养成了与人战斗时,喜欢直接脚踩地面的习惯。
不穿鞋地直接踩着大地,通过脚掌感受大地的厚实触感,能让左那子的内心感到一种异样的安稳感。
“喝啊!去死!”
从青登的后方逼近而来的匪徒们并未因眼前的对手是女人而手下留情。
倒不如说,在看见有个女人居然敢跟他们拔刀相向后,情绪变得很是兴奋。
他们一定是觉得不过是一介女流的左那子很好对付吧。
最先冲到左那子面前的3名匪徒,抡起手里的武器朝左那子招呼过去。
匪徒们自以为胜券在握而露出狞笑——
他们脸上的笑意在下个瞬间凝固。
“呃!”
“呜哇!”
“什么?!妈的,臭女人!噗!咳咳!”
左那子抓住朝自己袭来的匪徒们的手腕或臂肘,顺着他们的动作与身体朝向,把他们用力扔飞出去。
匪徒们的出招不可谓不凶狠,他们根本没打算怜香惜玉,所以出招时丝毫没有留手。
可是他们的刀却是连左那子的一片衣角都沾不到。
碰都没碰到左那子,就被左那子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
在这个缺少“高老”基因的国度里,左那子1米65的个子绝对称得上是高挑。
遍观当下的日本全国,可能半数以上的同龄男性都没左那子高。
不过,个子高归高,但左那子的体型绝对称不上是强壮。
关于左那子的身材……可用一句很经典的短语来概括——细枝结硕果。
除了熊脯和后臀长得很饱满之外,其他地方都很纤细、苗条。
不堪盈盈一握的蛮腰,仿佛只要多用上一些劲就能将其折断。
这么细的腰是怎么支撑起那么熊壮的上身的,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既没有壮硕的身体,也不像总司那样拥有天生神力,这样子的左那子,竟然能把体格远比她高大的匪徒们扔出去……
如此画面,让人难以置信。
其实,个中门道倒也不复杂。
左那子只不过是用精妙的技巧,掩盖了体格与力量的不足而已。
身为“日本第一武道名门”的千金,左那子自幼就享受着极优良的武学教育资源。
因此,像柔术这样的具备极高实用价值的经典武学,左那子自然是没有不曾涉猎的道理。
每当匪徒们的攻击逼近时,左那子以极快的速度调整自己的站位,抓住敌人的腕、肘等能够破坏重心与架势的部位,四两拨千斤,借助对手的动作及体重的惯性,再加上自己的一点力量,拽动匪徒们的身体,使他们的脸、背和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就这么简单。
“妈、妈的!臭婆娘!”
被一个女人扔到地上——面对此等现实,某个满脸痤疮的“痤疮男”一边狂喷不堪入耳的脏话,一边举刀杀向左那子。
这一次,他特地非常小心,谨防自己又被左那子扔出去。
痤疮男的提防,实质上完全是无用功。
因为左那子并不打算再把他们扔出去了。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在如露亦如电的瞬息之间。
在痤疮男的刀锋离左那子的娇躯仅剩5cm都不到的间距时,左那子旱地拔葱地轻盈往上跳,轻松躲过了痤疮男的刀。
小巧的金莲即将落回雪地的那一刹那,左那子将手中的胁差借着重力顺利凌空噼下,正中痤疮男的面门。
痤疮男脸上的痤疮都消失了——一部分是被切成了模湖的碎肉,另一部分是被血液与脑浆遮掩。
几滴鲜血飞溅到左那子娇嫩的俏脸上。
猩红的血液在左那子那晶莹白皙得几近反光的皮肤的映衬下,显得是那么地显眼。
左那子的眼角微跳,眸底闪过几分不忍与不适。
然而,仅一瞬过后,左那子的眼神就恢复了平静。
其父千叶定吉从小就教育她:在双方都拔出真家伙儿来拼杀的死斗之中,不要心存任何的怜悯与同情。
把欲取自己性命的敌人当作刑场上用来试刀的死囚,抱持冷酷之心地发动攻击。
对父亲无比尊敬的左那子,向来是把千叶定吉的一切教诲、指导化作营养,融进自己的血液里。
因此,左那子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重新硬起心肠地转身迎向下一位敌手。
这次向左那子杀来的人,是一个身子骨瘦得厉害的麻杆儿。
麻杆儿奔过来噼砍。
左那子斜身闪过,错身之际,左手探出。
活像水蛇的左臂,柔软地缠住麻杆儿的脖颈,控制住麻杆儿的身体。
麻杆儿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挣扎,便感到自己的咽喉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左那子把胁差利落地把胁差插进他喉咙,刀尖从喉头探入,自后颈探出。刮擦到颈骨的麻痹手感,如电流般传递到左那子的掌心。
“哈啊!”
娇喝一声的左那子,运足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