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哥儿,非是赖大不知轻重想向你讨个脸,实在老祖宗若无宝玉在旁,吃饭不香,喝水也不解渴了。”
贾蓉只笑笑道:“这倒是新奇了,老祖宗有如此习惯,若因贾蓉留了宝叔在学堂让老祖宗茶饭不思,是曾孙不孝了。不过做重孙的倒也有一法治此,乃是学的詹鼠厨祖拿手菜,保证让老祖宗吃三大碗,还请赖爷爷带回去便是。”
说着就将手中一物虚端给了赖大:“赖爷爷,可端好了,此乃上好珍馐佳肴,是贾蓉对老祖宗的一片孝心,切记不可洒了。”
赖大虽然没读多少书,也不知道这典故,但是人老经事多自然成精,恭恭敬敬的从贾蓉手中接过,方才留下李贵等守着贾宝玉,只带了铭烟回去准备给老祖宗复话。
赖大将从贾蓉手中接过菜肴的姿势原封不动的递到荣禧堂前,将贾蓉拒绝之词说完之后张口说道:
“老祖宗,此是蓉哥儿献给老祖宗的上好珍馐佳肴,只说若无宝玉惹得老祖宗茶饭不思,这等美食能让老祖宗连吃三大碗。”
凤姐已经在旁笑道:“是蓉哥儿疯了还是赖爷爷你糊涂了?手上空空半点东西也没有的,哪里有珍馐美味,莫不是合伙诓骗我等。”
赖大只是恭恭敬敬下跪,手上的动作亦不曾变一分一毫:“老祖宗、二太太、二奶奶明鉴,奴才实在不敢撒谎,蓉哥儿如何交代,我便如何说,不敢多添一字。”
贾母这才看向铭烟,询问学堂情况,又因何事如此?
听到宝玉站着晕倒,铭烟又添油加醋几句,贾母已经被急出火来,正要说话,就听到王夫人出声道:“好你个蓉哥儿,这是欺负西府无人了么?”
说着就要招人去问罪,凤姐“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向铭烟,吊梢眉倒竖,难得动了真怒:“好你个铭烟,就说蓉哥儿为何总看不上宝玉,原来竟是你们这一起子奴才弄鬼,倒让宝玉为你们背锅。”
铭烟被打得头晕目眩,整个脸上五指印明显,只是在如今西府女主子中第二威望的凤姐面前,不敢再多说一句。
王夫人厉声喝道:“凤丫头,你这偏心也就罢了,胳膊肘朝外拐可小心别折了手。
如今你宝兄弟既被蓉哥儿罚晕了,你不为你宝兄弟做主倒罢,先打起他的书童来了,这是给我们看么?
怎么只有你蓉哥儿是你侄子,你宝兄弟不是你兄弟?论亲戚血脉,莫说你也是西府之人,还比寻常媳妇更近几分呢。”
贾母听闻此话,看向王夫人喊道:“老二家的还不住口。”
又看向凤姐:“凤丫头,解释一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