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来自坐着的那名女人。

她拽着床上女人的手腕:“大姐,我们两个孩子,都是何其不幸,我家嘉禾跟你家栓子...”

后面的话,她再也无法说下去了,早已经泪流满面,趴在床边呜呜哭诉。

男人一脸苦楚,看上去沧桑又憔悴:“晓兰,栓……鹏程死了!已经死了,你得振作起来。”

他说到一半,想起来自己妻子一直告诉他,孩子长大了,不要叫小名,立马改了口。

可床上的女人依旧一动不动,眼神涣散绝望,沉重的情绪弥漫在整个病房。

隔壁病床是一名摔断腿的男子,他自从知道了这家人的事情,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引起他们的伤心事,护士边给他换药,一边也帮着劝道:“同志,你儿子也不想这样的,人活着才有希望。”

床上的女人身子一僵,两只手死死拽着床单,让人看了于心不忍。

在现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有个瘦黑的小男孩正趴在病床边,弯腰摸着床上女人的脸,哪怕每一次都摸个空,他也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嘴里重复嘟囔着几个字。

“妈妈,鹏程在的...”

“妈妈你要好起来,不要怕。”

可不管他如何叫唤,病床上的女人都听不到。

这已经是阴阳两隔的母子。

原先趴在病床上哭泣的女人,趁着所有人注意力都在病人身上时,微微抬头望着病人一脸绝望的样子,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上扬。

姜时看了一眼,就急匆匆跑去找陈颂了,一推开门,就看到脱了裤子包扎到一半的他。

双方都有几秒的呆滞,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陈颂就拿起一边的毯子盖在了身上,冷着一张脸怒斥道:“出去!”

姜时没出去,不过速度极快的转过了身,只是不太自然的摸了摸耳朵:“报告,隔壁有起凶杀案,我来汇报顺便让李霁初跟着一起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