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费尽心思去想办法封印了五条悟,用谋略去污染月姬,用人力去拖住夏油杰。
【泽城悠】嘴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几乎要将那张俊秀的脸庞挤的狰狞。
能赢,他能赢。
他要弑神——
为他谋划了千年的人类的进化道路铺路吧!
……
突然。
抓着太刀的手掌失去了力度,太刀从他手里掉落下来,与地上破开的水泥块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欸?
噗嗤——
月手里的黑绳没有阻碍的刺穿了他的额头,将藏匿在里面的大脑从中间刺穿。
欸欸欸?
怎么回事?!
漫出来的鲜血遮住了他的视线,能令所有术式效果发生紊乱相互抵消的【黑绳】刺穿了他的本体,他没办法使用术式逃脱了。
这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为什么刚刚那一瞬,这具身体失去控制了?!
肉体不是低于灵魂的存在吗?!
他的灵魂怎么会被泽城悠的肉身给压下去?
为什么之前没有反应,偏偏在这个时候?!
数千年的征途让他失去了人的身体,将自己的大脑炼化成了一个咒具以便交换身体,而此时被咒具【黑绳】给刺穿了……
仿佛诅咒被祓除一般,从黑绳被刺穿的额头处,漫出了咒力散去的黑紫色飞灰。
失去了控制的身体不自觉向后倒下,月下意识的接住了他。
从额头上滑落的血液顺着他的面部曲线流了下来,染红了羂索这身特意换上的装束。
周围静悄悄的,唯有不断的冷风在不断呼啸,吹动着一个轻盈的枯叶上下翻转,旁边建筑早就在他们的战斗中化成了废墟,还算完整的玻璃反射出疏朗夜空中明亮的弯月。
月扶着泽城悠的身体缓缓的跪坐在地上,贪婪的用眼睛不断的注视着面前许久未见的旧友。
“……好久不见了。”面前已经冰凉的身体颤抖着嘴唇发出一声微小的谓叹,被周围不断来回的冷风给吹得四散。
这片空间静的蹊跷,整个空荡的天地里没有一个活物。
“嗯……好久不见了。”月伸手紧紧抱住了面前的青年,臃和的情绪从她的心底不断产生,堵在她的咽喉里久久不能散去。
沉寂的心被拂去了表面的尘埃,有人转动了镶嵌在上面的发条,陈旧的音乐盒再次发出了悦耳的铃声。
“……为什么你们都这么着急呢?”
你也好,母亲他们也好,舅舅也好,当时的天元也好——
“连说一句道别的时间都不给我……”
月的声音颤抖,浓稠的悲伤往外不断的蔓延,与沉寂的黑夜融为一体。
一直存在的只有头顶的轮见证了她所有不堪的弯月。
她讨厌月亮,尽管自己的名字与之相关。
它永远冷漠孤傲的高挂在天际,嗤笑着卑微弱小的自己在这片混乱的土地上崩溃又再生。
她……
到底是讨厌这轮清亮的月光,还是无数个无能为力的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