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岁二十一,虚岁都二十二了。”赵金亭有些不好意思,别人到他这个岁数早应该成家立业了。
“哦……”柳老七点了点头,笑了笑,又问:“家里一直没催着你成亲么?
“我爹‘走’了好几年了,我妈前年也到那边找我爹去了。家里没人了,就剩我一个,也就没人催我。”
“哦……是这样呀。”柳老七把酒盅拿起,一饮而尽。撂下酒盅,朝赵金亭笑一笑:“你自己就一点儿也不着急吗?”
“我……”赵金亭不知如何回答才好,吭哧了起来。
“不说话,那就是想过,对吧?”
赵金亭苦涩一笑,仅是点头,并不答复“是”或是“不是”。
柳老七又问:“有意中人了吗?”
这话刚一出口,赵金亭便像是让蝎子蛰了似的,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
王金龙由于多贪了老酒而显出醉意,见柳老七不住问师哥到底想不想娶媳妇,他觉着好玩儿,于是在光是吭哧却不说话的师哥肩膀上用力拍了一下,嘿嘿坏笑道:“爹问你话呢,干嘛哑巴了?”
他嘴巴甜,桃儿管柳老七叫爹,他也跟着叫爹,以为这样能够拉近自己与柳老七的关系,让柳老七对他多一点好感。那样一来,桃儿铁定就是他王金龙的老婆。
他不知道的是,他这招用在柳老七的身上根本不好使。
柳老七对他并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对赵金亭同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看法。在柳老七的眼里,两个后生都是好样的,没有谁好谁坏之分,他不偏向其中任何一个,他要得是闺女嘴里的一句话,闺女说想跟谁,他就把闺女交给谁。
他也明白这样做必定会伤到其中一个,但身为山野村夫的他没有诸葛孔明的智谋,只能抽刀断水,狠下心来把话说出。
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这个道理,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