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您别说了,我下回不敢了。我拿出去来,我全都拿出来,我发誓,再有下回,您就剁了我这双贼爪子……”
一边哭着,一边将藏在裤腰里面的“刀勒”掏出来,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赵金亭看向于天任,“钱你拿着,怎么用你自己说了算。”
于天任痴楞一下,不敢伸手。
陈大宝如得了圣旨一般,爬到于天任脚下,硬是将“刀勒”塞给了于天任。
“大宝。”赵金亭又说:“你这双鞋是新买的吧,不硌得慌吗?”
陈大宝脸色大变,哆哆嗦嗦将一只鞋子扒下来,从里面抽出两张“刀勒”来。
“唷!”于天任心头一凛,“师父是怎么知道陈大宝鞋坑里藏着钱的。陈大宝呀陈大宝,你小子可真够鸡贼的呀!”
的确,陈大宝够鸡贼,趁着上茅房蹲坑的当儿,将两张洋票子塞进了鞋坑里。
“天任,这也是你的了。”
于天任赶紧说:“师父,师哥出门一趟也不容易,你老人家就当疼疼他,把这两张票子留给他吧。”
赵金亭面沉似水,冷冰冰地说:“家有家规,国有国法,犯了错就得受罚。”
“师父,师父,师父……”陈大宝拼命叩头,“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您饶了我,饶了我吧……”
“大宝呀,你既然身为师哥,就应该带个好头。过去你从中‘偷手’,我只当是没发现,任着你拿去。可是你不应该当着师弟的面儿拿。”
陈大宝一把抓住于天任的裤腿,“天任,师弟,师弟,快替我说说好话,替我求求情吧,我求你了……”
于天任当即跪下,叩头道:“一切是我的错,我不该瞒着您老人家。师兄怕我没钱用,所以才从中‘偷手’,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我,您老人家要罚,您就罚我吧……”
赵金亭微微一笑,“兄友弟恭,好,好啊。都起来吧,这件事就这么算了。起来,都起来。”
于天任先站起来,然后把吓瘫了的陈大宝从地上拽了起来,扶着他不让他再次瘫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