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尔丽芙愣了一下,“确实没有……”
“不怪你,实在是因为他太蹩脚了。他那些文章漏洞百出,让人不敢恭维。
与其说是在研究历史,不如说他喜欢把历史当成材料,尽情发挥他的想象。
他喜欢写一些相当……浪漫主义的比喻。虽然放在历史论文里实在有滥情的嫌疑,但确实能给人留下印象。
他说,‘历史,就像是无形的巨人在大地上谱写的无限多声部的乐章。’”
教宗长舒一口气,看向远方。
“照他这个比喻,我们这位巨人音乐家,可能写到新的一小节了。”
……
肺中的空气被竭尽全力挤压而出,又被深呼吸回肺中。
见习执行者绊了一跤,挣扎着爬起来,继续向钟楼顶端冲去。
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酝酿。
就在钟楼顶层,就在那扇门之后,就在塞西莉亚所在的地方。
推开门,那个瘦弱的女孩在唱歌。
一首古老的萨卡兹歌谣。
她唱的如此真挚,嗓声稚嫩,但投入了全部的情感。
他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屏住呼吸,生怕杂乱的呼吸声打扰了歌声的流动。
在某个瞬间,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也听不到了。
唯有钟声,仿佛跨越亘古而来。
“钟声?是从……启示石塔传来?!这怎么可能?!”
枢机还在疑惑教宗的话语,却听到了这一声跨越时间的古老钟声,一时间呆滞在原地。
“那口钟从来没有响过啊?!只在,只在……”
“数千年前,初代圣徒还行走于大地上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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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宗接过枢机的话,他凝视着钟楼的方向,低声吟唱起古老的圣典。
“日间,萨科塔见天上乌黑,不见炎阳。夜间,魔鬼的军兵追来,戕害众多萨科塔。萨科塔失去许多辉光。”
枢机应和起教宗的吟唱:
“众圣徒说,‘跟随我’。于是石塔矗立。”
“众圣徒说,‘聆听我’。于是钟声鸣响。”
“钟声回荡在旷野,萨科塔便结成一心。”
“这是启示,这是箴言。”
“日间便有亮光,不再被遮挡。”
“众圣徒说,‘建筑一座城市,乃是萨科塔的乐园’。”
“众圣徒说,‘此城当为拉特兰’。”
拉特兰的市民纷纷低声吟唱起古老的圣典。他们或是面带虔诚,或是神色激动。
唯有此时,拉特兰的市民才表现出信徒的一面。
安多恩望着石塔,“启示石塔是拉特兰最古老的建筑之一,不,如果按典籍所载,是先有启示石塔,后有拉特兰。”
追随着安多恩的黎博利看向他,“而圣钟于此刻再度响起……”
“因为我们的小塞西莉亚。”
…
枢机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教宗,“可是,为什么……”
“也许那位无形的巨人音乐家想要写几个强音,看上了拉特兰的老钟,在配乐时选中它。
枢机薇尔丽芙,此刻在这圣堂中的却是你我,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
老练的枢机反应过来,她急切的看向老人,“教宗阁下,我们必须立刻查清圣钟鸣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