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荣转身拿过花瓶里的鸡毛掸子就要抽去,柳氏赶紧拦在前头。
“老爷,老爷,可不能打!”一边又唤着:“平儿,快给你爹赔不是。”
李康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爹,这是儿子唯一的机会。错过了可就没了!儿子要考不上秀才。将来还怎么做官,光宗耀祖。”
李东荣却一点也听不进去,气得胸口一阵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逆子,逆子,你是猪油蒙了心了。你连祖宗都不要了,还光耀哪门子门楣。”
柳氏赶紧给他抚胸:“老爷,老爷,你别急,这事咱们还没定下来呢!康平只是跟咱们商量先。”
“商量什么商量,这事没得商量。想我李家在这十里八乡也是数的着的人家,没缺他吃穿用度,这个孽障竟然还想入赘,你让我李家的脸往哪里搁去?!”
见李康平冷着脸一声不吭,那气又冲了上来。
“这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他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当初把那沟子村的婚事退了,不就想着咱们能大大方方地娶妻吗?他竟这般让人不省心。
我看以后县学也不要去了,回家把那铺子接了,安心学着做生意吧,总归账簿是看的懂的。”
“爹,你这是要逼死孩儿吗?”
“那你就去死好了。”
柳氏一拍巴掌:“好了,好了,我的天爷呀!你们爷俩闹腾这般做啥?谁说咱们平儿一定要入赘了。”
这话一出,父子俩同时看了过去。
“夫人可是有好的法子?”
“娘,快快说来!”
柳氏见两人不闹了,施施然地坐回椅子上,看着院中飞落的一对麻雀,冷笑一声:“现如今咱们有求于他钱家,自然是百般刁难。那咱们就想着让她家来求着咱们娶。”
“娘,你的意思是?”
“若是那钱如儿失了身子,不就由着咱们家搓圆捏扁。”
李康平眼神闪闪,舔了舔嘴角,心里蠢蠢欲动。
其实这李康平早就不是童子鸡了,这些年县里的花楼也去了不少,不过这黄花大闺女还真没尝过。虽然那钱如儿长相颇为不堪……可是灭了灯,又有何妨?
李东荣觉得有些不妥:“夫人,那教谕再怎么说也是九品学官,要是他找平儿麻烦咋办?”
“放心,这钱万山最是迂腐,好面子,出了这事保准不敢声张。”
“娘,这法子甚好!可是这钱如儿守得紧,平日里多碰都不让,儿子也没法子得手呀!”
“哼!亏你是我肚子爬出来的,这般没有城府。她不让,难不成咱们就干等着?明日我去找下花婆子,她手里有一味药最是好用!”
父子俩同时吃惊地看了眼对方!
“娘,那花婆子不是媒婆吗?咋有这种禁药?”
“哼,媒婆!?早些年她可干了许多恶心人的勾当。那些姑娘有几个愿意嫁去山里头,还不是她这一味药送去的……好了,这事你就等着娘的信吧!”
说着一叠声喊道:“莲儿,没看到这地上有碎瓷片吗,还不赶紧来收拾了。”
叫莲儿的小丫头赶紧埋着头进来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