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那声音是——
“扁罐罐、扁罐罐、扁罐罐……”
鸣声尖锐而响亮,持续不断。
她赶紧朝刘冬儿做了个“嘘”的手势,接着趴在地上,慢慢地挪了过去。透过竹丛缝隙,可以看到前头有两只大鸟正在窝里“打情骂俏”。
王桃花仔细端详了几眼,喙黑色,额与眉纹为灰色,头顶与后颈呈嫩橄榄褐色,并有较小的白斑。
竹鸡
好嘛,这不是“滑溜溜”嘛,也就是竹鸡,又称竹鹧鸪。
小时候,那河边的芦苇丛,竹子林里最多这东西。不过贼精贼精,一点风吹草动就跑得没了踪影!
“看来是今天老天爷看我这笋子寡淡,专门给我送来个好搭档了,嘿嘿,小竹鸡,乖,千万站着别动!”
她朝冬儿指了指篓子,冬儿很是机灵,蹑手蹑脚地递了过来。
此刻两只竹鸡正开心地玩耍着,根本没发现危险的到来。
王桃花把头压得低低的,心里盘算着距离。
好,一米不到了!
王桃花突然拿着篓子扑了过去,两只竹鸡吓得“花容失色”,扑腾着翅膀就要飞去。奈何刚才玩得太尽兴了,“天罗地网”已经压了下来。
不过其中一只还是飞走了,二、三秒就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连串惊恐的“扁罐罐,扁罐罐”的叫声,果真应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呀!
“冬儿,快过来,咱们抓住了一只。”
刘冬儿赶紧跑过来瞧。
“姐,这鸟真大,羽毛好漂亮,跟那鸡崽子一样好看!”
“冬儿,这家伙叫竹鸡,可不就跟鸡长得像吗。”
那竹鸡转着小脑袋,愤怒地“嘀嘀”两声,似乎在说:“你才像鸡崽子,你全家都像,本鸟儿可是竹林小仙女一枚。”
王桃花拎着翅膀提了提,也就半斤左右,去了毛和内脏,估摸着还有三两肉。
“这下美了,咱们做道笋子炖竹鸡,绝对鲜掉眉毛。”
有了这竹鸡,两人手下的速度更快了,没到一个时辰,就拔了满满两篓子竹笋。扒开点笋子,把竹鸡往里头一塞,就开开心心地回去了。
眼见着日头慢慢西沉,张婆子一家还乐呵呵地嗑着瓜子,吃着炸果子,张大娘就知道几人今日是不打算走了。
“老头子,这秀梅今日是要住下?”
“这几年走动得也少,好不容易来一趟,她要住就住下吧,回头我把那放杂物的屋子收拾出来给金山和栓子睡,秀梅他们几个就住栓子屋子。”
张大娘知道他偏着这妹子,就有些生气地剌了他几句:“哼,瞧瞧,这安排妥当得很。你老糊涂了,我可没糊涂。当年咱爹娘病成那样子,咱们去找她,她是怎么说的?这些年她又是怎么做的?”
“哎,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提它干嘛?那时秀梅也刚嫁不久,自己都顾不上。”
“得,你这眼里就只有你家妹子,算我老婆子多嘴了。不过丑话可说在前头,她要吃住几天我没啥意见,她要想打咱家什么主意,可别怪老婆子我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