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花笑道:“我等等倒没啥事,就是都来了好几波人来问豆腐脑了,眼看这饭点也快过了,就怕卖不完了?”

王桃花笑道:“没事,咱们今天这桶豆腐脑已经挣回了本。”

说着把路上的事简单地说了几句。

袁春花拍手道:“哎哟,丫头,那是你运气好,碰到的那几个官爷是个讲道理的。你瞅见那个卖梅花饼的赵婆子没,她家就住在我家前头。

说是前些年本是在那官道路口卖吃食。这不遇到几个官爷买吃食没给钱,她就问了句,这不把摊子都给掀了。后来不就来这县学外头摆起了摊子。”

王桃花暗暗吐了口气,好在老天爷庇佑,没叫咱们碰到那些仗势欺人的兵痞子。

等中午王桃花正要关铺子时,薛通就找了过来。

“丫头!还好我赶上了,不然就错过了好事。”

“薛叔,可是那护院有消息了?”

“嗯,算是吧。听说最近南边有几个大官贪赃枉法被皇上抄了家,奴仆都发配到附近几个县里官卖了。咱们这县里头今日刚好来了两波,里头许是有护院。走,跟叔去看看吧!”

“行,咱们这就走!”

王桃花心里有些激动,忙交代了刘冬儿在铺子里等着,就和薛叔一起去了人市。

这人市在北城,离那宰牲巷子只有千来米的距离。它是一个十分大的院落,四周都是一面一人高的围墙,正门是一扇厚重的包铁木门,还有四五个孔武有力的打手守着。真可以说进去了,就插翅难逃。

薛通去门房作登记了,王桃花抬头看着那朱红的牌匾,听着里头纷纷杂杂的声音,心道:“罪恶啊!自己既然也来买奴仆丫鬟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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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发什么呆呢?咱们赶紧进去吧,待会好的都让人给挑走了。”

“好,薛叔这里头我没去过,你带着点我哈。”

薛通笑道:“丫头,这里头都有衙役管着的,不乱的,跟我进去吧。”

等进了门,就发现里头除了靠墙有一溜的屋子。中间是一个很大的空地,用削得尖尖的栅栏围了起来。前头是个颇长的木头台子,有膝盖高,上头还架了遮阳的棚子,两边各站了一队挎着刀的衙役。

现在台子前围了一大群人,有男有女,看穿衣打扮多是有钱人。

很快有个穿着黑色细棉衣裳的老头出来给大家拱了拱手,寒暄了几句。

“丫头,那老头就是这人市的典首,姓吴,已经做这一行三十来年了,为人颇有些精明。”

典首!?

那就是这院里的管事了。

接着他一拍手,旁边的一间屋子开了门。一个拿着棒子的大汉就带着十来个戴着脚镣,穿着囚服的男子上了台,低头垂脑地一字排开。

“诸位,这些人都是犯了罪的官家里出来的,平日里迎来送往,洒扫伺候的粗细活都会,作价每人十两银子,先付银钱先挑选!”

王桃花仔细看去,就有些奇怪了,这里头多是四十上下的汉子。其中还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头,胡子都花白了,披散着头发,一脸颓败不堪。

王桃花心里叹道:“都说古时候人命如草芥,瞧瞧,这些活生生的人像牛羊一样任人挑选,才卖十两银子,若折合成前世物价,才大几千块。

可后半生的自由和性命却全交在了别人手里,要打要杀,也无能为力!还有那老头都是安享晚年,含饴弄孙的年龄了,还要拿来被卖,也太惨了吧!”

这些汉子虽然不是年轻力壮,但凑合着也能干上一、二十年的活计,于是现场很快就热闹了起来。

“吴典首,左边第二个,第四个,第五个,我都要了。”

“好,林公子请去那头账房付清银钱,签下契约。”

于是那三个奴仆就被带下去了。

接着又有人买了两个。

薛通见王桃花没半点动静,不由得问道:“丫头,这里头有没有看上的?”

王桃花苦着脸:“薛叔,他们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的,我也不知道哪个当过护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