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含山老脸笑开了花:“孩子,听说你启蒙才半年不到,还得戒骄戒躁,继续求学上进,将来啊必有番作为。”
乔夫子眼里全是笑意:“回去还得好好念书。”
王少安赶紧表态:“谢过两位夫子。小子回去后自当苦读,争取早日赶上两位学兄。”
现在就剩赵景天了。
崔老头对刚才王少安做的诗很是鄙夷,要不是众人都看着,保准得拍案而起,大笑一场。
“景天,刚才两位学友的诗可做的不错。这里就数你最年长了,刚才是否有好好想想?可别待会做出狗屁不通的东西,污了这清净的地方。”
崔老头看似是在告诫自个徒儿,可那话里头却多了些意思。
什么叫狗屁不通?什么叫污了地方?
这不就是含沙射影嘛?
王桃花气得想把他拽下来暴打一顿。
就听赵景天忙点头:“师傅放心,徒儿想好了。”
他瞥了眼王少安,脸上全是傲色,心道:“山鸡永远是山鸡,就算跟了好夫子也永远变不了凤凰。”
接着就听他大声说道:“万丈银泉落,迢迢映紫光。奔流下乱石,飞泻彩云间。”
诗句说完,几个夫子脸上全是惊诧,这诗做得颇为工整自然,词藻也很华丽。
可这里头怎么会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赵景天见几个夫子的表情,那兴奋早就写满了脸上。心想:这诗师傅帮自己删改过十来回来了,自不是他们几个毛头能比得上的。师傅说只要这诗传出去,自个必能博得名气。
三个老头突然互相看了一眼,微微地摇了摇头,心里跟明镜似的。
罢了,罢了,本就是孩子间的游戏,何须争个高低,就由了这崔由夫的心思吧。
翁夫子:“此诗极佳,看来咱们大梁果真是文气斐然,人才辈出,这年少才子倒让咱们这些老的没了脸咯!”
丁夫子:“嗯,不错,此诗有古人之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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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夫子:“此子才情俱佳,当属第一。”
崔老头脸上的得意都快绷不住了,可还是装出一副谦虚样:“哎,这诗也就过得去,可当不起你们如此夸,没得让这孩子生了惰心。”
说着还故意朝自个徒儿呵斥道:“这几位夫子是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才这般夸奖,你可不能沾沾自喜,恃才傲物,还的好好念书。”
可是心里乐得跟只得了吃食的老狗似的上蹿下跳……
那赵景天忙深鞠一躬:“ 谢过各位夫子夸赞,小子必将勤学苦练,日夜不辍。”
王桃花看这对师徒俩逢场作戏,装模作样,眼睛都快翻烂了。
心道:“这可太能装了吧,也不怕被雷劈!!”
这崔老头见乔夫子脸上依然一副风淡云轻的样子,不由得暗哼了一声:“道貌岸然的老东西。”
于是开口说道:“说来咱们这些徒弟都是来自书香门第,才情自是不错,可不是那些乡野村夫能比的。这倒让老夫想起一句土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打地洞。这读书呀,还是要有根的,不然事倍功半,也是徒劳一生罢了。”
翁夫子和丁夫子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了几分,均朝王少安看去。
他们知道这王少安出生乡里,可不是什么书香门第。这崔由夫也太过了,难为一个小孩子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