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绝望而恐惧的眼神中，户叶研人将锥尖捅到了鼻腔的最末端，随后用没有拿锥体的手在锥末端的平面上重重一拍。

只有几毫米厚的颅底骨质在巨大的压强下几乎毫无抵抗的能力，锋利的金属片如撕纸一般突破了骨骼，深深插入大脑之中。

几乎是同一时间，金谷老板的所有反抗都骤然停止。

“呼……”拔出锥体，户叶研人看着面前的尸体，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这样子，自己应该就不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太过明显的痕迹——大脑部位的损伤是完全可以通过车祸坠崖来解释的，而腹部如果造成了损伤，也能用同样的方式来掩盖过去。

换言之，就算金谷老板的尸体最后被他们从水里打捞出来，他们也无法切实找到能够证明死者是他杀，而不是自行开车不慎坠下悬崖的证据。

如此一来，自己便能安全地和这次杀人脱开干系了吧？就算事后警方有所怀疑，自己只要一口咬定完全不知情便没有问题了。

……

20分钟后，秀知院大学医学部，解剖教室。

“我觉得可以记下来这个。”将尺子贴在创口旁边用于标识尺度，汉斯挥了挥手，示意助教前来拍照。“死者的蝶骨有明显半月牙形伤口，对应位置的脑膜有明显破损，大脑创伤待查，目前怀疑是有人用锐器经由鼻腔刺入大脑导致的创伤，可以认定为谋杀的主要原因。”

“可是，什么人才会用这么奇怪的做法啊？”胡桃满脸都是哭笑不得的表情。“好怪哦！”

“谁知道呢？”汉斯耸肩。“反正……挺蠢的，也挺烦的。非要最后检查完心肺肠子，颅骨都锯了才暴露出来。就不能直接一点，一刀捅上去给我们省点事吗？”

“我也觉得，”胡桃也是满脸苦笑，随即同样对助教吩咐。“好了，切下来的器官都送到操作室吧，主查大脑创伤和肝脏横膈赘生物。”

在操作室，有一台专业的切片机，可以将实质器官固定之后，以5毫米为厚度对有关脏器进行处理。而在这一步操作完成之后，高桥教授的那些经过部分训练的博士生们会分别各自分到一两个器官——他们所接受的训练足以让他们有效检查这些器官，却也只能有效检查这些器官。而最终，验尸报告的详细内容也会从他们的分散报告中汇聚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