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遇觉得置身于这众多目光的聚焦之下,她感觉自己就像动物园里被众人围观的动物,那种无处可逃的窘迫感又一次让她无所适从。
她强装镇定地低下头,试图躲避这些如芒在背的视线,心里越发别扭起来,双手紧紧抓住椅子的边缘,她有些后悔跟着程澄来操场了,早知道还不如一个人在教室里坐着来的自在。
那几个月也如今天这样,病床,轮椅为伴。
医院里,医生护士,目光始终围绕着她;
家里,父母哥哥,视线从未从她身上移开;
康复中心,治疗师,无时无刻不紧盯着她。
她无时无刻都处在他人目光的包围之中。
就连平常最为简单的出门,她也成为了需要给予特殊待遇的特殊人群。那时候的她讨厌这种特殊待遇,她感觉自己成了一个异类。
每一次在他人同情或怜悯的目光下,她都觉得自尊被狠狠地踩在脚下。
她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透明的牢笼之中,没有丝毫的隐私和自由。
另一边,体育老师开始组织同学们进行热身运动,大家的动作整齐划一,而付遇却显得与这一切格格不入。
她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突然,旁边的椅子传来一阵轻微的声响,付遇下意识地转头看去,只见程澄坐了过来。
程澄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付遇不禁满心疑惑,问道:“怎么了?”
程澄撇了撇嘴,又生气又意外地说道:“社会哥威胁我 ,说我肚子疼,让我过来休息,不然放学就揍我。”
付遇一听“社会哥”三个字,便知晓说的是顾礼安,当即朝正在做热身运动的顾礼安瞄了一眼。
顾礼安察觉到了她投来的目光,忙不迭地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