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精神病么,应该不是。
但正如那个暴虐嗜杀的杀人犯一样,刘彦明过往的无数心狠手辣、伪装、寡情的黑历史,促使我不得不这么想。
就像分居多年终于去了民政局办完所有离婚手续的夫妻一样,我们早已经不是兄弟,也已经分家,我们之间的信任已经为0甚至为负。
而信任崩塌,是我们兄弟走到如今这个局面的直接罪魁祸首。
……
信任崩塌的关系很累,很熬人,这种关系的维系成本极其高昂。
为保小命,为了提防刘彦明无时无刻可能出现的致命杀招,第二天,我出门了。
在出门前,我让海子去双塘街的聚义厅,去最里面的房间的柜子里,拿了一件衣服。
一件防弹衣。
那件曾经峰哥送我的防弹衣。
时隔很多年,我又穿上了这件衣服。
穿上防弹衣,拿着峰哥送我的那把曾经精致而今有些脱漆的手枪,然后打电话叫人。
我叫了四十多个人,开了八台出租车,到我家来接我。
在那个下着蒙蒙雨的傍晚,当八台出租车打着双闪簇拥着黑色皇冠,浩浩荡荡的宛如迎亲队一样,从长城酒店出发时,从街道两侧的很多普通人眼里,我看见了一种羡慕。
我无法从这些羡慕嫉妒的眼神中,捕获哪怕一丝一毫的快感,相反,而今的我,内心只有沉重和几分难以言说的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