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泪水,就像是在释放隐藏在她心底最后的悲伤。
等泪水流完,从此,她便不再为他们流一滴眼泪。
无声的哭泣,并没有打扰到对方的滔滔不绝。
她伸手到床头的一角,轻轻抽出一张纸巾,神色平静地慢慢擦拭泪水与清涕。
她爸将她后面的两个妹妹夸到了天上,却将她贬到尘埃里的行为,她早领会过,一点也不会感到惊讶。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是在明面上说了出来。
她等自己父亲说完后,语气寡淡地反问:“说完了吗?”
她没听到对方的声音,便默认他说完了,于是开始平静地反击:“说完了,就该轮到我说了。你说你们沟通能力好?!好在哪里?请问。
你以为话多,可以巴拉巴拉一通输出就是沟通能力好吗?笑死!
还说我连自行车都不会骑,丢人,请问,家里有自行车让我学吗?车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学?!去你们打工那里学吗?我才不想去呢。
还有脸说我不清醒,你难道就清醒了吗?!我愚钝,你也好不到哪去!”
施父从不可置信中反应过来,立马插嘴反驳:“我们谁不是能说会道?!而你连话都说不好,不是沟通能力有问题,是什么?!我们最起码还能巴拉巴拉说一堆,你能吗?!你有这个实力吗??!”
他这个大女儿怎么回事?!
没哭就算了,还有心思和他讨论起来。
真是长大了,连翅膀都越来越硬了。
一种自己大女儿要完全脱离他掌控的感觉,油然而生。
而后,又被他甩在脑后。
施苔夙辩驳:“啊对对对,你能说会道,忽悠人的话可以张口就来,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黑的说成白的,还可以没有任何逻辑,可真是太厉害了呢~”
她现在说的是普通话,所以说得还算流利。
要是说家乡话,那还真是像她爸说的那样,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