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有罪,仅看到程府宴请,请柬上却未提认亲一事啊。”
“确实不是什么认亲宴,我身体一直不好,难得家里儿郎都在,就想热闹热闹,倒是引得皇后误会了。老身告罪。”老太君脸上一片泰然的笑,嘲笑自己想得不够周到,谁还能真的怪罪她?
荔逴想着,太祖母这招实在是厉害,早早就想清楚了,提前留了一手,只待今日戳破这迷魂阵,摆了皇后一道。
皇后和褚歆没忍住,差点起身,官家一声咳嗽,制止住了,但是脸上的神情已经出卖了内心。褚歆看向厉覃岚,覃岚正默默喝酒,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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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厉候,这事总要问过他吧?抢了他的新妇,扫了他的颜面,他能愿意?厉候,你怎么说?”皇后气得鼻孔撑开,病急乱投医,居然问他。
覃岚行礼,“臣,有记忆起便没了父母,如今才刚沉冤昭雪,必是要全了父母的期盼,与定下婚约的程姨母的女儿成婚,所以现在还不能咬定了要娶褚娘子。”
皇后松了口气,得意地笑了,“姚尚书,你可听见了?厉候要娶褚娘子的。”
厉覃岚从怀中掏出一块血玉,又从腰间抽出匕首,恭敬地摆在掌心呈上,“臣父母留下两样信物,一个是血玉,这大家都知道,还有一个是大家不知道的,便是这匕首刀穗上的玉连环。”
荔逴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血玉还在,厉覃岚手里拿的不是她手中那块,一定是太祖母手上那块被他要回去了。
连老太君也是一惊,挺直了身探头去看,这玉连环是她也不知道的,覃岚找她要血玉时,也未提起还有其他,她若知道,会不会拿出血玉还另当别说。
侍者接过两件器物给官家呈上近观。官家一眼便认出血玉,他的义弟丧命时,这玉就揣在快断气的覃岚的襁褓中,一个上面刻了“覃程”,一个刻“程覃”,有喜结永好之意。
另一个玉连环他也认得,是宴映的。官家盯着这两样东西发呆,故人仿佛仍在殿下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