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齐光整个人感觉仿佛有一股冷气直接从心里爆炸开,彻骨寒意从他四肢百骸流窜而过,直直冲入脑海,炸了他个七荤八素。
仿佛有一条巨蛇正盘旋在身边,有着一双竖瞳的三角形蛇头直直盯着齐光后脑勺,吞吐着蛇信子时不时碰到齐光脖颈,让人毛骨悚然,一动也不敢动。
魔尊可以清楚地读取每个人的心声,甚至包括那些本人也并不能掌控的东西,并轻松地将其掌握,随意引导拿捏,如指尖丝线一般拨弄赏玩。
在玩弄人心上,他是绝对的行家,主打专业二字。
齐光心中有什么他自己都没意识到,无法控制的想法时,他是最先察觉的。
只是齐光并不知道他有没有对自己的情感动过手脚,无论是引导,改变,偷取,增添,他自己都一无所知。
在和魔尊这种行家常年累月待在一起,不亚于和带着单眼镜片的阿蒙共处一室。
只是魔尊高傲的理所当然,他看不上别人的心,也就懒得玩弄。
齐光从未想过原来被魔尊看不上是真正的安全。
被另眼相看的,比如他,目前就十分危险。
艹!
齐光暗自咬了咬牙。
他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但是魔尊这个逼强的简直没道理,甚至他现在的想法究竟是自己的,还是魔尊给他塞进来的都不知道。
拿什么和他斗。
等等,为什么以前他从未想过这些,直到今天才终于意识到这点?
齐光如坠冰窖。
————
六欲天。
浸在水域中的男人黑发白衣,右眼中鲜红的纹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刺目,血一般的颜色照耀之下似乎已经没有了纹路,仿佛把整个右眼都填满的血色。
他整个人的气质也愈发恐怖,朝着祂那不可名状的存在发展,似乎整个人都已经慢慢成为了那不可言,不可见,不可想象的存在,束缚在祂身上的锁链显得格外脆弱,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右眼,好一会才终于松开,那原本欲要透体而出的血色才逐渐减弱下去,整个人从原本的不可名状退化为了人。
他带着锁链的手仿若无物一般轻盈,覆上自己胸口。
这具身体撑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