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列看出了昭公主的心事,指着桌上的菜说:“久违了,家乡的菜,虽然不是新鲜的,还是美味可口,那是因为宁乌额肯心中有这些家乡的味道。而我大乌的烤肉马奶酒,宁乌额肯吃了这么多年,一旦离开,想必不会再想吃一口,因为宁乌额肯心中没有这些味道。”
昭公主停下吃饭:“相爷话里有话。”
格列:“宁乌额肯一心想回大闽,可是闽皇陛下早已将您视为大乌的人,大闽不会让大乌留一个奸细在大闽。”
昭公主:“相爷以为本公主是大乌的奸细?”
格列:“不然呢?格列信不信不重要,大闽这么想才重要。闽皇陛下一向多疑,会认为您还是大闽自己人吗?”
昭公主一时语塞。
格列继续说:“在大闽您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于私不可能回娘家养老,于公谁还敢相信您不是全身心归顺了大乌?而在大乌,您是人人尊崇的宁乌额肯,以后会是人人敬仰的右大妃,此等殊荣,在大闽可否得的到?您若回大闽,只怕人人都在背后恶言恶语。但留在大乌,多少子民都会对您顶礼膜拜,而且大闽还会把您奉若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何去何从,孰轻孰重,宁乌额肯三思。”
一席话,说到了昭公主的心里,她的眼睛湿润了。
格列问道:“宁乌额肯可还记得当初入围候选的其他三位贵女?”
昭公主点点头。
格列:“那宁乌额肯可知道她们后来如何?”
昭公主摇摇头。
格列:“三位贵女因为君前失仪,都成为了家族的耻辱,为家人所不容。林雨儿因带头哭泣,林父恨她连累了家族,怕影响自己日后的仕途,逼着她悬梁自尽了。苏晓妍回家后被全族的人冷落,关在后院不许见人,后来精神失常,不慎跌入湖中,尸体都无人打捞。孙秀娟虽然殿前不曾哭泣也不曾多言,可是家族仍然厌弃她不识大体,没有让她进家门。她找了一处僻静的尼姑庵出家,做了最低等的徒弟,每日在庵中做着苦力,家人从来没有去看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