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
徐徐软风挟走最后一丝清寒,缱绻着拂过大地。
春意焕发生机。
温南湫在医院住了一个月。
最开始情绪激烈,数次自残,不吃不喝,不说话,抗拒所有人。
后来,她的情绪平静下来,虽然总是呆滞迟钝,但好歹不再伤害自己了。
再后来,开始想要东西。
一开始是花瓶,然后是书,再然后,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门外的几个大男人,摸着肚子,嗓音淡淡的说:“想吃饭。”
那时候,温南屿秦修聿他们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老实说他们从没想过,会这么快走到这一步。
他们已经做好了长长久久的准备。
温南湫不懂他们那颤抖甚至泛红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想了想又淡淡的提要求:“饭后想吃小蛋糕,要……”
话没说完,秦修聿便柔声接过来:“要蓝莓味的,对吧?”
温南湫淡漠的视线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一会儿,点头:“嗯。”
对于温南湫此次恢复如此快速,周衡说:她自己愿意出来。
从哪里出来?
从困住她的囚笼里出来。
如果不是她想的话,哪里能在短短一个月恢复到现在这样。
四月下旬,温南湫出院了。
三个哥哥陪同她回去。
温南湫话不太多,但坐在车里靠在车窗上看向外面飞掠而过的街景时,她的心里竟生出了些许期待。
期待回楠园,回家。
温南屿在前面开车,宋知砚坐在副驾驶。
秦修聿和温南湫一起坐在后座。
男人视线一直注视着小姑娘白皙消瘦的侧脸,内心深深叹息。
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肉又掉下去了,接下来得多做些好吃的,让他的小玫瑰好好补补,把肉都给补回来。
不知是不是察觉到男人过于直白灼热的视线,原本看着窗外风景的温南湫慢慢转动脖子,清淡的眸光向身边人看过去。
她歪了歪脑袋,眼睫微微轻眨,以眼神无声询问:嗯?
他盯着自己看什么呢?
见她朝自己看过来,秦修聿眉眼发软,笑意温吞的挑眉:“怎么了?”
温南湫古怪的皱起眉。